道爷啧一声:“看戏,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走走走,贫道请客。”
长明暗道一声道爷真是识趣又大方,顺从的让他拉走了。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半仙,便假模假样推脱了句:“这......恐怕不太好罢。”
道爷脸色一肃:“你看不起我?”
长明也面色一肃:“什么话?你一个道爷,我一个半仙,好歹也算半个同宗,哪有看不起的道理。走走走,你请客,我看戏!”
“......”
盘锦木木地跟在二人身后。原不知道姑娘老熟人这样多,遍地都能捡着同宗的?更是不知道,姑娘打诨骗吃骗戏的本事,也这样厉害。
道爷领着长明上了二楼,小二招呼了茶点。二楼的一方楼台正对着楼下小戏台,上头正几个戏角儿咿呀念唱。
长明与道爷正坐在二楼一个小隔间里,隔间只两道画盏,承着一方绸画。妙的是那绸画上头还束了盏小纱灯。便是白日里也续着莹润的灯火,若是晚间,恐更加幻妙难言。
道爷坐在隔间里,看着戏台上的旦儿撒水袖,摆身段。耳里听着缠绵念唱,堂人叫好,忍不住抖着胡须道:“此情此景,妙不可言呐。”
说完看了眼长明,十分惋惜道:“可惜半仙目不能视,瞧不见这小茶楼里的曼妙风光。”
长明却道:“道爷狭想了。我虽目不能视,但心不盲耳不背。是为眼不见心更静。你们能听能看,那听着的意趣难免要被眼光分去许多。对于我们瞎子来说,这戏才是听得十分真切,入心入骨。”
道爷略一琢磨,佩服道:“半仙好悟道。”
长明美滋滋受着一句夸,侧耳细听堂下唱词。
唱词里唱的乃是一段书生赶考的老桥段,长明听了几句,忍不住问道:“陵兰误?”
道爷含糊应一声:“像是。”
长明忧愁地叹一口气,什么都好,她今儿就是不想听陵兰误呀。
似是听见了她的慨叹,道爷神秘兮兮问道:“半仙觉着这戏不合胃口?”
长明点点头:“我昨日听过一个更完美,更缠绵,更悱恻的版本。如今再听这原本,难免单调又无趣了许多。”
那编出了更完美,更缠绵,更悱恻的版本的盘锦闻见这话,心灵福至地瞧了眼道爷,难道......姑娘说的与她好似一根脉道存下来的道爷,便是眼前这位?
眼前这位道爷眸子晶亮:“哦?能比隔壁间儿那一出还精彩?”
长明纳闷:“隔壁间哪一出?”
道爷抚一抚长须,道:“半仙细听便知。”
长明于是侧耳去听,这一听,哟,不得了。原是陵兰误的正主儿,原形儿。
但听隔壁间一个女声细细若若,堂内众人此时正屏气听着那戏段子里才子佳人月夜泪别,是以长明将那姑娘酸酸瑟瑟还强忍着脾性的话听了个透彻:“原是细雨绵绵,正适合听戏。私自给公子递了信,公子竟这样给若珂脸面,冒雨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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