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他叹了叹气,硬刀子不行,那就软刀子慢慢割,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呢。
姜扶光始终想不明白:“陛下那么信任你,你为何要背叛陛下?”
“背叛?”荣郡王笑了,“我本就是先皇后之子,先帝唯一的嫡子,也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这个皇位,本来就属于我,是当今陛下,联合太尉府窃夺皇位。”
姜扶光呼吸一滞,不由得遍体生寒。
猛然想到,荣郡王如今才三十多出头,是先帝的幼子,比父皇小了整整十四岁。
荣郡王定定地看着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故事很简单。
先帝时,因中宫无子,后宫斗争愈演愈烈,先帝十一子,人人都有继位的可能,因此引发一场可怕的夺储之争,加之先帝昏庸无道,朝野上下权利倾轧,十分严重。
皇后娘娘老蚌生珠,生下了嫡幼子,一切都为时已晚,即便嫡幼子是陛下唯一的嫡子,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可他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有谁会支持他呢?
先帝当时,对皇三子尤为宠爱,因此对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庶长子,十分厌恶。为了打压庶长子,为庶长子赐了一门落魄勋贵的婚事,也就是当时的永安伯,后来的承恩公,再后来的承安侯。
可想而知,嫡子的出生定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也不是那些为了争储,斗得不可开交的大臣们,愿意看到的。
这个嫡子一出生,就注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后快。
先皇后一怀胎,就预料到这一切,借着病体,去行宫休养,直到生产后才回宫,为了护住嫡幼子,瞒下了他的嫡子身份,将他送到冷宫,交给一位弃妃抚养。
而这位嫡子,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在父皇登基之后,暗中收拢朝中的旧勋,蓄谋着夺回皇位。
“……我如今,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荣郡王似笑非笑,“何来背叛?”
姜扶光怔怔失语。
“我与陛下之间天生对立,不是你死,我就是我亡。”
荣郡王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口中所说的人,并不是这些年来,一直护着他,信任他的兄长,而是仇人。
“你敢说,如果陛下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会放过我?他还会像之前那样信任我?”
姜扶光不敢保证。
荣郡王先皇后嫡子的身份一旦暴露,父皇其位不正,德不配位,定会叫人垢病。
他说的对,父皇与他天生对立。
“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你放心,”荣郡王几天微一叹,“念在他护了我这么多年,我一定会厚待你们母女俩。”
姜扶光面含嘲弄,也好多一个人来牵制戚家军,戚家军就算再强又能如何,被人缚了手足,就成了任人宰割的肉。
“别这样看我,”荣郡王又是一叹,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苦恼,“陛下早已病入膏肓,本来也没有多少日子,我等到如今才动手,已是仁之义尽,想来,比起我,陛下更不愿意看到姜景璋登基为帝。”
姜景璋为帝,长公主,贵妃娘娘,以及戚家恐怕都活不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