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光心烦意乱,手里捧着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偏头,看到矮几上的凤头簪。
顾嘉彦离开时,并没有带走凤头簪,簪是定情之物,但如果由亲人相赠,也代表了祝福之意。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姜扶光搁下书卷:“进来吧!”
门吱呀轻响,姬如玄端着山药莲子粥走进来。
“君玄。”她轻唤。
“那、那什么,”姬如玄虎躯一震,连忙放下托盘,“厨房里还熬了雪梨银耳羹,我去看看熬好了没……”
话音未落,他脚底抹油一般,转身就要逃。
“站住。”姜扶光跺脚。
姬如玄僵在门口,连头也不敢回:“还有当归花胶炖鸡……”
话才说了一半,声音卡在喉咙里了,一具柔软的娇躯,搂住了他的腰,贴到了他的背脊。
他浑身巨震。
“跑什么呀。”她嗓音透了恼意。
姬如玄呆了呆,倏然转身:“你不生气了?”
扶光心潮起伏,踮起脚,在他脸上飞快亲了一下,笑意盈盈:“你又没做错什么,我生什么气?”
“我以为……”姬如玄张了张嘴。
姜扶光踮起脚,伸手抵住他的唇:“拜你所赐,我以后又多了一个兄长,你以后要对嘉彦客气一点。”
姬如玄目光深沉如水,低低地嗯了一声。
“真乖。”她粲然一笑,眼里带了欢喜。
她说话时唇角微微翘起,丹唇鲜润,檀口含芳,娇柔香甜,姬如玄想到,那片被他贴身藏于胸口的秦归。
想到这一片秦归代表的意义,
他心口有些发烫。
依偎他怀中的身子,娇袭香软,宛如温玉在怀,似乎只要他轻轻一握,她就会软倒在他怀中,任他施为。
盘萦在心头的邪念,挣脱了理智的樊笼,姬如玄脖子青筋绷起:“阿琰。”
扶光挨着他,感觉到他倏然紧绷的身躯,疑惑问:“怎么了……”
迷朦之际,身体突然腾空,姜扶光下意识攀住他的肩膀,张了张嘴,想要唤他,他的唇又贴了过来,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陷进了柔软的床榻间,他倾覆过来,爱怜地吻着她发鬓。
……
姬如玄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姜扶光快要透不过气,唤了一声:“君玄。”
姬如玄如梦初醒,连忙放松了一些,他双眼赤红,额头上覆满了汗渍,呼吸急促,突然闭了闭眼睛,温柔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抓起榻上的薄毯,盖住扶光,将她从脖子到脚整个紧紧裹住。。
屋里静了片刻。
养心蕴神的香,将一室躁动人心的幽香驱散,还了一室的清幽。
姜扶光像一只蚕宝宝一样,在薄毯里不停扭动,艰难地从床榻上坐起,挨到了姬如玄的身边。
“你……”
刚刚说了一个字,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里,姬如玄将裹成粽子的她抱在胸前:“我刚才有点失控。”
他嗓音嘶哑,透了隐忍。
姜扶光心尖颤动,他抱着她时,双臂正在隐隐发颤:“你不是总想爬我的床,给我做面首吗?”
姬如玄喉咙一哽:“我、我们还没成亲,不、不能那样。”
原来是有色心无色胆啊,姜扶光弯着唇笑:“那天,你亲手为我穿上红色的袿衣,在我心中,便已经将自己嫁给了你。”
姬如玄身体微颤,
“那不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什么都没有,算什么成亲?
姬如玄拿命喜欢的女子,岂能受这样的委屈?
扶光心里酸得直冒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年岁还小,不要总想这事。”
“谁想了!”扶光睁大眼睛,分明是他……怎么到了他口中,不纯洁的人,反而变成她了?
她一阵气恼,身体被裹得难受,忍不住扭动了几下,姬如玄吸了吸气,气息一下变得紊乱,猛然将她抱紧,按在胸前,不让她动弹。
“别动……”
他语气发沉,扶光却一点也不怕他,听着他的心跳声,双颊滚烫,将双手从薄毯里挣脱出来,勾住他的脖子,笑容调皮拉他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额头抵着他的,和他气息交缠。
姬如玄肌肉颤动,想要去亲她。
她咯咯一笑,挪开了唇:“我饿了。”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姬如玄一阵无奈,略带惩罚地在她唇间重重亲了一下。
“等着。”
吃完东西,姜扶光担心自己会长胖,拉着姬如玄去院子里散步消食,沿着鹅卵石小道走了一刻钟,她感觉脚底发酸,小腿发胀,身上微微冒了细汗。
“今天的月亮真圆呀。”她抬头望天。
姬如玄揽住她的腰,足尖轻点,纵身跃到了屋顶。
姜扶光靠在他怀里赏月:“明天就是中秋节,我们在驿站多待一天吧,这还是我们的第一个中秋节。”
姬如玄点头:“中秋节想怎么过?”
姜扶光打了一个呵欠,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迷糊:“有你在,怎样都行。”
姬如玄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见她已经闭上眼睛。
连日赶路,真是辛苦她了。
回到房间,姬如玄端了一碗当归花胶炖鸡进屋:“吃了药膳再睡。”
姜扶光撑了撑眼睛,不是很想吃,但白天在马车上晃荡了一天,睡觉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还在马车上,有些睡不安神。
所以姬如玄每天晚上,都会准备一些养心安神的药膳。
吃完之后,她能睡得安神些,第二天早上起身时,人也精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