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瓶儿——
那这些年里一直在京城的那个日月神教教主又是谁?
…..
断是非抓握的刀柄掉落到了地上,微微张了张嘴,轻发了一声哈的音节,整个人惊在了原地,就连一旁的范畴整张脸都凝固了。
日光升上高空,应该是到了晌午,空气变得更加干燥。他们随着小瓶儿一行人越过稀稀拉拉的林野,来到一处似乎是预订好的路线上,他和范畴两人有些稀里糊涂的跟着对方过来这边。
紧贴山腰的小道上休整,他们好像是在等人。
片刻后,做为刑部总捕的断是非同样隐约在里面嗅到了不寻常的东西,目光抬起所及里的女子正用水袋里的清水正洗着脸。出于捕头的习惯,有些事他必须要想通的,挣开范畴想要拉他的手,走到了那边草原人当中,拱手对正在洗脸的女子说了一句:“瓶儿姑娘…”
周围那些黝黑的汉子视线扫过来,滴滴嗒嗒的水渍落在黄土上,干燥打结的长发下,一张刻着刀痕的脸进入断是非的视野里,纵然只是白白浅浅的伤痕,可上去还是破坏了原本清秀的脸。
“你的脸…”
小瓶儿并不在意,仰头喝了一口羊皮水袋扔到旁边,微笑的看了他一眼,“吓到了?”之后,她将水袋丢给旁边的大汉,在断是非的旁边黄土上就地坐下来。
显然,她身上的衣裳不比地上干净,也或许小瓶儿已经不介意脏不脏的问题了,她坐到道旁望着东边的方向,时间就像停滞了下来,只有风刮过山岗的声音。
“…若不是刮花这张脸,你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说话吗?恐怕已经在西夏某个权贵家里,做了女奴…”
断是非也明白这当中的事情,就算是在武朝,这样肮脏的事经常也会发生,他作为捕头自然明白中间的苦难,望着正看着东方出神的女子,他迟疑的挪动脚步,便是靠了过去,“…如今你已经脱离苦境了,不如就和我们一道返回中原吧,将这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提督大人。”
小瓶儿转过脸看了看他,摇摇头:“回不去了……那日赫连如心造反,我就已经走了一条不归路,而且对夫人做的事…我心里也很内疚,纵然夫人能原谅,督主也不会的…”然后她笑了一下,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所以我才不回去领死的,对不对?”
“……”面对这句话,断是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跟着对方勉强笑了一下,捏着手里一块小石子,犹豫的说出心里的疑惑,“……那你又是如何被贩卖到西夏兴庆府的,这中间时隔那么久…不该是短短的几个月,看你好像并未受到特别对待,看来当初那帮山匪好像还挺讲江湖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