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过街道,红漆大门前大大的灯笼摇曳着,护院打手精神欠佳斜斜靠在两边。门后的主宅大厅里摆起了一桌宴席,圆桌上只有两人一对一的坐着。
宴席已过去一半,高世依旧招呼着对面的一位老人饮酒,席间来回斟酒的侍女在俩人之间穿插。门外院中的护院以及轰雷帮帮众警惕四散周围加强警戒,也有互相戒备的可能性,他们两人也深知对方底细,若是糟了黑手也是死的冤枉,江湖上大抵是这样的。
酒杯示意的举起,赵洞之饮尽后放下,侍女过来斟酒,红光满面望向对面:“还是高世侄这一手高明,料准了那周侗性格,让他束手待毙,不然硬来的话,你我怕是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自然….那周侗武功高强不假,可我听说他当初年轻时也是四处想要做官的,可惜一直没人瞧的上他,显然在花花之道上,他呀,和年龄不相符。”高世放下酒杯,停了一停,“…..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犯在自己自以为傲的地方。”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你说呢,赵师叔。”
赵洞之正在夹菜,筷子停住:“世侄这话说的有理呐……”随后放入口中咀嚼,朝椅子后面靠了靠,“看来周侗父女已经是落入世侄手里了,那师叔先在这里恭喜你呀,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提醒你,那周侗女儿身边还有三个随从,观之武艺不差的。”
那边,高世摆摆手,仿佛成竹在胸。
“…吃饭之时,我那不成器的手下,已经带人过去了,那三个人就算厉害也厉害不到哪儿去,师叔你想啊,要是个高手,何必跑到一个没权没势的老头那里当个随从?”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事事都被贤侄给想到了。”
“当然,老子吃定他们俩了。”
俩人说完话又互敬了一杯,赵洞之听到说这番话,心头已有不悦,若不是此人背后有个当大官的兄长管着河.南府这方圆,他早就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赶出冲平县,然而对方找过来,见面就抬出他兄长那尊大佛,将婉拒的话都被堵死,想要在河.南府一带混,必然要看父母官的脸色。
毕竟他的年岁也大了,打拼许多年的家业都在这里,两边一比较,也就只能对不起那周侗了。
酒桌上沉默了一阵,赵洞之望向高世问道:“岂不知世侄拿到周侗父女后又如何处置,可是交于东厂领赏?”
他陡然说起这个,对面的高世眼睛亮了亮,之前他一直想着二哥那边的嘱托或者说交易,却忘了这父女二人是刺杀过东厂提督的,若是拿去上交,就算换不到一官半职,钱财肯定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