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相州。?
相州知府陈泰安在衙门偏房与主簿商议,今年开春后的一些计划,现下年景大体上来说也没什么好忙的,俩人商议了一阵,喝起了茶,聊起家常,不时笑上两声。
“…..今年的收成比之去年稍有成效,知府大人任期满后,说不定就要高升了,下官到时还要多多仰仗大人提携呐。”
说到功绩,陈泰安到底还是为官多年,并没有得意忘形,摇摇头:“话不可这么说啊,如今朝堂上变换不断,北方女真有压的紧,蔡相那边也是不好过的,真要升迁,大概也要等到北方之事,尘埃落地后才行,而且最近武人有了抬头的迹象,没见就连相州城里都多了许佩戴兵器的江湖人,如此下去对治安上是个考验,明日见到县尉,倒要说上两句。”
“…知府大人考虑的周到。”旁边的主簿皱皱眉,“不过最近西边几个村镇报上来一些事情,有强人进村劫粮,还伤了几条人命,下面的聚集起来有闹事的趋势,保正可能快压不住了。”
“….压不住就让县尉过去看看吧,走走过场,告诉那些死了人家的村民,先把年过了再说。”
陈泰安的语气较为斩钉截铁,那边自然是恭维着。但想来陈泰安之所以这样说,大概今年过后,等新任知府上来后,他便是卸任离开了,至于山里的匪类还是让别人头疼去吧。
过的不久,有差役过来敲门,“回禀府尊,外面有人马过来,小的们惹不起。”
呯——
陈泰安一掌拍在桌上,“大过年的,哪家大户不想让本府好好清闲一阵?”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都很面生。”
随即,房门打开,还未步入前堂,迎面就撞上一个彪形大汉,仅第一眼,陈泰安就吓得往后一退,“你可是一州之府,你等江湖人且能随意进来。”
一对阴阳鱼皱了起来,郑彪阴沉着脸伸出手臂,直接将那知府提了起来,“放开府尊!”旁边几个差役底气不足的喝了一声,手持水火棍就要上来。
噌的几声,数把钢刀出鞘,飞快的架在他们脖子上。郑彪将知府举到自己面前,铜铃般的眼眶瞪着他,“告诉我附近山寨的位置,有多少人,当家的是谁,你肯定清楚,老子帮你把他们都做了,送你一份新年大礼。”
起初心还悬吊吊的陈泰安,听到对方的话,怔了一会儿。
“真…真的?”
“废话——”郑彪松开臂膀,将一块令牌丢在对方脚下。
“东…东…东厂!”
陈泰安拿起令牌仔细看了一下,吓得双手差点没捧住,立马连连点头,“一定的,下官一定将附近有哪些山寨告诉上官。”
随后,他回到房里让人准备了笔墨,房间里安静了一阵子,只剩下沙沙沙书写的声音,一盏茶过后,写满具体地址的纸张送到了对方手中……
……
一个时辰后,陈泰安擦着冷汗才将这伙人送出衙门。随后,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苍白的雪天下,郑彪等人带着城外等候的千余着了破烂皮袄的锦衣卫、番子,挨着一座座山头的清理过去,直到把要找的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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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的事,你弄的怎么样了?之前本督一直在繁忙,如今空闲下来,便是想看看你的成果。”
“….督主说的那几样东西,目前就只有掌中雷还算可以一用,只是还有些不是那么稳定,年前的时候,下官在郊外秘密实验了一次,十枚,基本有一半会因为其他原因提前爆炸,也有点燃引线后,变成了哑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