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原来,他的沉默只不过为了更好地倾听我。
我傻傻地笑了,重新摘了一片嫩叶,附合着他清澈见底的笛声,慢慢地,用其他的调子,和着自己随心所欲吹出来的旋律。
一时间,仿佛天地万物俱不复存,所有的,只剩下一笛一叶,一个他,一个我。
那天晚上,我高兴过了头,一直吹到月已西斜才回去。
到了后来,笛声低低,隐隐有劝归之意,我才意犹未尽地挪动脚步。
月色迷茫,乡下人睡得早,此时村里除了几家还透着蜡黄的灯外,大部分已漆黑一片,只有偶闻几声狗吠。
我下了山坡,沿着两片菜园之间的狭窄道路往巷口走去,路上隐隐有一层泥腥夹杂着鸡屎味。两旁的菜地影影绰绰,也不知种了什么,在暗夜里看来,格外神秘。我正在心里揣摩着要种萝卜的话,没准可以趁着夜里偷挖一个出来,这一想,肚子不禁有些饿。我猫着腰,低头拐入菜地,还没摸清那叶子的形状,猛然被一双大手从背后抱住。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那人熟练地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迅速把我压到垄沟里。
“臭小子,白天躲晚上躲,老子看你今天能躲到哪去。”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浑身战栗。
是养父,除了他,谁也不会在这样的夜里,象饥饿的狼一样专门等着我。
我哭、挣扎、尖叫,象一个落入泥潭的泥鳅一样用力钻,却没有办法摆脱他。很快,我的双手又被压到他身下,身下一凉,裤子又被扒落,我的双腿又被他以那种耻辱的姿势分开。这一次,他还抬高了我的臀部,双手探入臀间摸索了一番,然后,上一次那种钻心裂肺的疼痛再次铺天盖地而来。
月凉如水,清辉满地。透过篱笆,在我□的、遍布虐痕的身体上穿梭而过,黑夜无边,倘若永远是黑夜也好,却又为什么要有白天,为什么要有光亮来衬托夜有多深沉?
为什么,在我欣喜若狂地月下唱和之后,要让我再承受一遍这种地狱般的煎熬?
我被堵上的嘴无声地开合着,叫着某个我没有意识到的名字。很久以后,我才忽然想起,在我备受□的那个夜晚,我一直在叫着一个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我在用全身的力气,哭喊着:“娘亲~”
身体里的裂痛没有进行多久,忽然之间,我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重量消失,那具肮脏的躯体莫名其妙被人拧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丢到一边。
我回过头,勉强翻身,痛得龇牙咧嘴。看到月光下,静静地站着一个青衣人,长身玉立,风姿不凡,一张脸长得平平常常,表情却异常冰冷。
养父扑在地上瑟瑟发抖,两腿间丑陋的器官还昂然凸立,上面粘着湿漉漉的血液,指着青衣人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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