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等种师中别别扭扭的服软的时候,陆谦派往河东的参谋团中便又多了一个种师中来。
但是叫刘法、种师中看来,这种仗且还要甚个筹划,只管派兵向北,一路掩杀就是。
就天祚帝那没了胆儿的怂蛋,且还真有胆量集结西京道的兵马来与齐军大战吗?女真人会白白的看着无动于衷吗?
或许大军北上,所到汉州都会不战而下,兵不血刃的。
那天祚帝是个百年一遇的混账玩意儿,不逊于大艺术家的存在。把治下的军心人心都弄的七零八碎,后者岂还会有抵抗之心?
虽然刘法知道自己的想法稍有些轻敌,但这就是事实啊。
而就在刘法与种师中这对老朋友在雁门关头感叹事事莫测的时候,杨志与杨温这对同族叔侄也在关内的杨六郎庙中相对而坐,说道着彼此心中所想。
二人所在之地,乃是雁门关内祭奠杨家先祖杨延昭之杨六郎庙,这是二人的直系先祖。还有个老祖宗杨无敌之庙,远在古北口。为辽人所建,迄今百三十年也,香火不断。
“我杨家先祖以抗辽扬名边庭,显名天下,只后世子孙不肖,不能守住先祖英名,家世坠毁。万幸你于草莽之中遇到了今上,始能有今日。现下你我蒙皇帝恩德,以有此大好良机,覆灭契丹,足可告慰祖宗。老夫年纪已大,无有所求,只望贤侄能放我到军前。纵马革裹尸,亦心甘情愿。”
杨温看着殿前香炉里染着的香火,压下心中的激荡说道。他是参谋团中的一员,但想要上前线也不过是杨志的一句话。
青面兽看着杨温面上的表情,自然知道这是杨温的真心话。“叔父既然这般说话,小侄断没有不允的道理。只是望叔父多多爱惜自身。”
拦路虎听了哈哈大笑:“你那几个兄弟早已经成人,老夫还有甚个忧虑?可惜都是不成器的,倒是孙儿辈里出了个将种,年岁故小,却甚是了得。”
“叔父是说再兴侄儿?”杨志对杨温一支已了解甚深,他常年领兵在外,回转益都时候甚少,与之虽交往不深,但几次在益都也都有见过。就如杨温说的,他那几个儿子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孙儿里头却是有个少年英才。
“可不就是五郎。”杨温对之即以厚望,以为是他这一支能再次兴起的希望。故而起名再兴。
“战阵上刀枪无眼。保不准老夫这条命就搭了上了。那迄今往后,五郎这孩子,就还望贤侄能多多提携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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