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所言大谬,然世间多愚夫也,臣恐那市井小民多会为谣言所动。”耿南仲立刻做了描补,倒也显得自然。接着道:“当务之急是能探明内中隐秘。襄阳乃天下坚城,北贼数日便攻破,思之实令人胆寒。”若是这种武器被梁山军频频用于攻打城池上,那可是天大的隐患。
“襄阳城破多是因城墙倒塌所致,陆贼麾下军士伤亡必小,且有王孝忠、王世宣等贼子降敌,引大军归附陆贼,其帐下军士恐是会不降反升。而钟、王二贼,不成大器,焉能强项?待其放开洞庭水路,陆贼水陆相合,大军必然南下,乃是陛下心腹之患也。”耿南仲轻声叹说,心下亦凛然。
赵桓一直以为,以襄阳城的防御,梁山军要吞掉,必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姚古亦不可能率军而降,因为姚氏一门的未来姚平仲握在他老爹手中的。可事实上,姚古的确没有投降,但梁山军虽有伤亡折损,却远不及收获来的巨大。
一想到二十万梁山军渡江南下,赵桓心中就如北地的寒冬一样冰冷。就他现在这点实力,如何能拦得住二十万梁山军?就算有徐徽言领来的兵力,加上大小种南下的兵马,也是一样啊。
但是他也知道,这与梁山军的战争,早晚终究会来临的。
江陵城,三月十五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张顺引着水师终于抵达了江陵。
钟相、王庆二人已经引着兵马向宋军攻去,汉阳城的郝思文、翟进也引兵杀过了长江,鄂州城不战自破,因为刘仲武早已经引兵南返。
故而,大军渡江攻城,完全是兵不血刃。
而鄂州一破,那便与江州的晁盖连为一体,此刻正大军直指岳阳。这地方重要不重要?
洞庭湖东端的出入口,岂能不重要?那里上下两千年中,都是一军事重地。但是现在这里却是无有一兵一卒。
钟相、王庆空看着肥肉不敢下嘴去吃,而刘仲武在南撤的时候,却是干净利索的将岳州与鄂州一同放弃,还有那潭州。
要知道,荆湖南路的官道,是围绕着洞庭湖分东西路的,岳阳就是东路的节点,两条官道在潭州相汇,也就是后世的长沙。而后从长沙抵达衡阳,便就只一条官道。
故而,这潭州都已经为钟相占据,岳州岂还能有宋军?
谁不知道陆谦夺占了荆襄后,就会兵下荆南?
陆谦本就打着席卷荆湖南北路的算盘,后者握在赵宋手里,真是白瞎了。那可是鄂北、湘南啊,每个都是产粮大省。现如今竟是这般的落魄。
“李助求见?”看着侍卫递上来的拜帖,陆谦思起来。
王庆的军师。
嗯,从这一点上看,这李助也是个没大本事的。与其说他是个真大才,倒不如说他是宋献策、牛金星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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