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观之,休言三万京师禁军是怎样的精锐,与那地方任捕盗官司的人,皆一路货色矣。”
“此战厮杀,要镇平梁山贼寇,还要看诸位老将军麾下军士英勇。”
作为东京城边上缩卷着的一条卧龙,闻焕章不仅把文人士大夫看透,把整个赵家官场也看的清楚分明。
蔡京当政这些年,京畿之地的兵马是烂透了。
且先前两次征讨梁山泊,京师里但有敢战兵马,也全被高俅、何灌检点去了。如今校检出的这三万军说是精锐,那更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韩保存面颊抖了一抖,他是韩忠彦的侄儿,韩忠彦乃是先帝时宰相,朝廷官员多有出他门下。韩保存如何不知道高俅亲领的那三万京师禁军是什么成色,眼前这闻夫子举例真恰如其分。
……
见到高俅的大军终于杀来,陆谦亦把独龙岗处的李应唤回,全军屯于水泊梁山,就看那高俅如何发兵来战。偌大的梁山泊就是一个极大的障碍,只要高俅敢分兵多路来攻,陆谦就敢各个击破。有水师襄助,这梁山泊与他言就是一片坦途。
如此东京发来的十万大军沿着五丈河(广济河/济水)直入梁山泊西南岸,前锋已到和蔡镇,高俅的纛旗却立在广济军州不见再向东进一步。
这广济军州便是后世的定陶,如泰安州一般,境内亦只一县之地,区别只在于彼上并无个知府做老子。
高俅那厮离京之时,曾选取教坊司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见下便日夜在广济军享乐。
而先锋军马乃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与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二部。两万大军开至和蔡镇,便也不再向东,只听稍后高俅的调遣。
大军出动,惊扰了地方上无数百姓,梁山军就用谍报司细作混入其中,探听消息。
却只探得高俅坐在广济军日夜享乐,大军也多就地屯驻。如此反馈到梁山泊,便是山寨众兄弟都摸不着头脑了。
如今三月时节,正是开战的好时候。高俅坐于广济军按兵不动,这是何道理?难道要饿死梁山泊上下?高俅再是荒唐也不会这般不智吧?
直到派去东平府的探哨回报,登州水师数千人,将着大船小船过百艘已经自济水口涌入,现下都要赶到东平府了,陆谦这才似有些明白来高俅的意思。
这高二是锱铢必较啊。
一丝儿的力量都不愿丢了,是要四面八方的军力,全部汇集了,方来与梁山泊厮杀。
彼处主力军在梁山泊西部,两万前锋军在和蔡镇;西北则是濮州的刘珍,手下有关胜、唐斌、刘光世等将;正北是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并着大名府的残军,以及河北路一万军;再有东北的马政所部,其下虽丢了孙立,但还有魏定国、单廷珪与花荣、黄信;最后的是南路军,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与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并着金陵水师统制官刘梦龙……
陆谦望着地图上标记出的五路大军都感觉着惊奇。老赵家这真是下足了血本,水陆大军足足来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