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是那熬鹰一样,压一压,更是有利。
那契丹营的军兵在年中时候若只是饿了,现下的他们就是饿红眼了。梁山军扫荡中原,得胜归来,自然是大肆封赏一通。可是军中什么消息没有?这一遭梁山军的阵仗胜的是多么轻松,他就不信传不到契丹营士卒的耳朵中去。如此,这些人可不更是盼着战争了?
事实证明,只要利益足够多,闻战则喜并不稀罕!
“自九月里便有北地百姓入我境内,其内多汉人,这个不须多虑。本王忧虑的是内里的契丹、渤海、鞑靼等族人。”
陆谦手中拿着一道折子,这是冀北巡抚宋江刚刚送到的密折,他已经发往了内阁,对比去年涌入汉境的北地百姓,今年的数目可是有很大提升。
“彼辈人与我中原人族面貌相似,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不防也。且我朝善待北地汉民乃是因彼此血脉相连,皆华夏一族也。何以叫外族人等量齐观?”
陆谦说的这些话,在座人等就无有不赞同的。那梁山军的税赋策略比之赵宋可降低了一大截,此乃仁政善政也,如何就叫外族人享受了去?两者可不是一国的。
或者有人说陆谦是胡吹,人辽国的税赋比他现下还轻呢,与早前的赵宋更是不能比。可谓轻傜薄赋也。苏辙在《栾城集》中记述在辽治理下燕云地区管理有序,百姓税赋较轻的情况,与北宋中后期的沉重税赋形成鲜明对比:“契丹之人每冬月多避寒于燕地,牧放住坐亦止在天荒地上,不敢侵犯税土。兼赋役颇轻,汉人亦易于供应。”
但是,陆谦这边也有说头,那是辽国的太平年景,现下呢?契丹人恨不得把北地汉人手中的最后一粒儿粮食都抢走。何况就算是太平年景,那辽地地半沙碛,三时多寒,春秋耕获及其时,黍高下因其地,盖不得与中土同矣。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要知道,这个时代正是正由隋唐温暖期向明清的“小冰期”过渡,北地的气候相对其他历史时代更为寒冷,就是中原也多有影响。政和元年(1111年),太湖全部结冰,冰上可以通车,太湖洞庭山有名的柑桔全部冻死。那一年的雪花直下到了暮春。中原都有这般的影响,更休说北地了。
契丹人素以农牧业为主要课税对象,影响本就深重,又赶上女真起兵,国家动荡更需要钱财,那就只能一意压榨百姓了。
这时候辽国的税赋与二十年前就是两个天地,从辽地跑来中原,那是享福啊。
可这个福气不能凭白的叫契丹人、渤海人、鞑靼人去享受。
陆谦这般的意思,在场文武们也都是这般的意思,一种很朴质的远近观念,却又是根深蒂固的扎根于人的脑子中的。那鞑靼人似乎与中原无冤无仇,但只需知晓他们也是异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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