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噌的跳起,目视仍自气喘吁吁的童家兄弟,眼睛里尽是惊愕。“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哥哥,俺们兄弟当日在揭阳镇耍钱,也不知怎的,赌钱只是输,却不晦气。莫说我们不赢,那催命判官也输得赤条条地。又见受了小遮拦穆春的嘲笑,一气便过江去了船火儿家。”
“那哥哥前些日子得了笔钱财,回到小孤山张家庄置买田地,似要做那地主良民。也已经好几时不曾相见,欲去吃杯酒。结果正见到船火儿指天骂地。却是因前遭日子江面上一碗板刀面了来,与无为军地界的一闲汉置了意气,现见遭了报复。”【宋代却是有无为军,但正史里的无为军与江州隔了几百里,可不在江州对岸,这里就把宿松做无为军了】
却是这事生在张横‘改邪归正’前夕。当日他开船去江中赶买卖,恰好撞见一只脚船,在对面行驶过来。舟中载着几箱笼物件,看似颇有油水。那张横是个懒散人,从不积攒银钱,但有买卖送上门来,变得好过。他因先前好几日大风雨,不曾到过江上,买卖没做下一遭,正苦得没说处呢,难得今日出来就撞到行货,好好发个利市,裹的住几日吃用,岂肯当面错过。纵然这行货并非是他贯做的买卖。当时也不问他是什么船只,就打个哨子,便抢上船去,动手饱掠一顿,扬帆便走。
只不过张横行不多远,后面忽有一只船追来,船头上跳出一人,自称是无为军好汉锦鳞蟒刘威的,声言方才这宗行货是他一路赶下来的,要将船中财物各半均分。船火儿当下哪里肯应,只说做江上买卖,各碰一点天来运,谁撞见便是谁的,不能均分。
刘威强欲分取一半,船火儿自不应,操起刀叉就要火并了他。那刘威只是驴屎蛋子外表光鲜,如何敢真与张横动起手?遂把船撑开,对船火儿恼道:“俺自识得你,你是那浪里白条的哥哥,敢在浔阳江行事,佔取人家现成买卖,是好汉子,须不放你便宜到底,早晚得有一个报应!”说罢,就悻悻开船而去。
那张横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把这点言语放在心上,错非是船旧,比不得刘威穿快,非赶将去戳了他四五个透亮的窟窿不可。只回来逍遥快活。而不两日便收到了一大笔钱财。
童猛钦服的望着混江龙,“便如哥哥所言,那钱财真是浪里白条托人于他的。相托的好汉不是别的,正是年前合伙房山王庆劫杀了朝廷前太尉的花和尚鲁智深与武松武二郎。”
“船火儿自来便信自己兄弟。张家二哥要他弃了浔阳江上的营生,拿些钱财去打点官府,好回乡从良,不叫爹娘坟前无个香火,张家大哥便就应答了。想来钱财上是于张家大哥颇多。”
如此一切进展顺利,县衙里收取张横的钱财,自不去来追究。张横在张家庄置买田地,修葺祖屋,甚至重金于那媒婆,叫她们寻那好人家女子说亲,如此真是要安心从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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