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用不愿意就此留在彰德,即便进入正军后他要从守备军营官调到队官,张用也甘之如饴。
今日就是他进入军中的第一场真正大战,一丈四尺长的长矛他用的自然不顺手,但却不意味着长矛在他手中就半点威胁都没。手上一阵滞的感觉,准确的刺入了那名辽兵的颈部,扎枪、收枪,整个动作干净利索。
辽兵对他的刺杀几乎没有任何躲闪动作,捂着颈子倒在了地上。但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死了一人,后续的继续补上。张用再是一刺,直透心肺。
可战争就要死人,就这一瞬间辽军又一人补上,却是一刀牌手。此人凶悍,手牌格过刺来的长枪,两步走进来,对着张用旁边一个长矛手的颈子一刀砍过去,那长矛手嚎叫一声,脖颈处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整个脑袋都要被砍掉。
那人一刀劈下,还要继续建功,张用身后的两杆长矛刺来,逼的那人不得不回缩去。张用已一矛扎了下去,直刺那人胸腹,锋锐的矛头将人都钉在了地上。一时间难再将长矛拔出,就索性丢下长矛,打腰间抽出一条两尺长的短铁鞭,身子一侧,避开刺来的一杆长枪。揉身扑入进去,铁鞭横扫,脑壳飞溅,手头再添了一条人命。
在这种战场上,总有那悍勇之士,短兵在一团长兵之中也有自己意想不到的妙处。张用手舞铁鞭连砸碎三人脑壳,搅得当面辽军纷纷逼退,身后的同袍自然会趁机扑上,长矛捅刺,将当面三四人留在了地上。
就如张用这等,双方的近战兵在长矛大刀的刺杀劈砍中,辗转腾挪;在矛刃枪林中反复穿梭,那瞅着空子冲过去一击,就可建功;但稍微分心疏忽,估算不到,便被对面乱刀分尸。
战线上已经杀成一锅粥,越来越多士兵扑到在中间地带,伤兵声嘶力竭的嚎叫声响彻战线。
宽阔而密集的接触面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双方兵力都损失疾快,前赴后继。很快巨大的伤亡和投入就叫兀颜光踌躇了来。
这般下去祸事也。
诸州汉兵不堪战,他也清楚。照现下速度,恐怕对面只需要一个左翼的兵力就能逼出自己的手下的全部汉兵。兀颜光好生后悔,自己小瞧了那窝草寇。无尽的悔意如是一条毒蛇,不知不觉间吞噬了他的心——哪怕他明明自知这半点作用也没。
谁能想到梁山军的战力是这般强劲。步军较量,两边兵力相当,却打的辽军汉兵节节败退。
号角旗帜舞动,陆谦再上发出号令。
“向前——”韩伯龙高呼着。
顿时,又是一个正军团,五营甲兵受命前行,战鼓敲起,伴随着鼓点,两千五百人踏着步伐,向前冲去。
自高台上看去,如此一个方阵,整齐地逼上去,就如是一记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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