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的汉子们麻利地推动了盾车,高声吼叫着冲向一片寂静的静安城。城里头真的是很寂静。就像先前西军营垒一样。但接下的一瞬间里,城下的西军就象放开了闸的洪水,急促的涌了过去!
西城缺口处,房学度本是躲在城墙背面的窝铺中,正呼呼大睡,忽听的城外的万众齐呼,立刻跳起,呼喊人来为自己披甲。心中知道城外宋军是又要发起猛攻了。等登上城头一看,果然如此!
“快!各就各位!宋军叩城!退却者,死!”
城头头领头目歇斯底里的叫吼让一些六神无主的士兵们定下了心来。少数弩手们绞动弓弦,弓箭手则排列在缺口两侧的女墙之后,搭箭上弦。
房学度则面色沉定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惊慌,但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神臂弓!放!”
弓如霹雳弦惊!箭槽中那锐利的短箭呼啸而出!几乎就弦响的同时,西军奋勇先登的攻城部队中就有不少士兵应声倒地!神臂弓射程极远,威力亦大,除非是盾车来阻挡,不然便是重盾都有可能被射穿。
但这大杀器的短处也很明显,那就是连续性的问题,就好比十七十八世纪的线膛枪一般。而且田虎军手中的神臂弓本不多,很难对对西军造成大威胁。
是以,攻城西军中中箭倒地者颇有一些,可对比整个进攻势头,这只是在洪流中抛下了一颗小石子罢了。当城头的神臂弓准备放第三箭时,西军已经到了护城壕前!
彼处早已经被填平。也就是说,接下来两边就是要刀枪肉搏了。
“放箭!放箭!”竺敬挥舞着战刀,放声狂吼。事到如今,他们这些头领早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静安城破,那些士兵是死是活且不知道,因为当今天下正处大乱中,赵宋未必就有底气将降兵一个不留的屠戮殆尽。但田虎兄弟,还有他们这些个头领军将,却必会一个不少被杀个精光。
是以,竺敬、房学度,乃至卞祥、邬梨等等,一个个誓死拼杀,就可以理解了。
列队在女墙之后的弓箭手将弓弦扯得辱满月一般,随着竺敬的一声令下,无数白羽撕裂空气,呼啸而出!西军汉子直感天空忽然为之一暗,半空中就下起了箭雨!可他们并不惧怕,因为他们人人都身披重甲!软弓轻箭很难穿透这坚固的步人甲,对他们造成杀伤!而且还有短牌呢。
抵到缺口,士兵们仿佛突然发了疯一般,嚎叫着往上攀登,迎着利箭和滚石,毫不畏惧。
一名士兵刚要冲上坡顶,一块石头就正中他脑袋上。整个身子噗通倒地,但紧随其后的同袍却没有丝毫犹豫,踩在他的身上继续攀登。大枪长矛疾刺,区区短牌护不住整个身形,在惨叫声中,这士兵抡起手中的短斧,甩了出去,仿佛劈开了一西瓜样儿,当面的一田虎军甲士,嵌整个斧刃嵌入进门面。人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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