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城,迎宾馆中。
彼地距离国宾馆只间隔一条大街,两座建筑相背而立。据闻这本都是城内的巨富之家的宅院。梁山军杀来,彼辈人恐被清算,都仓皇逃去。留下两座豪宅被辟为宾馆。
这国宾馆之作用就不须提及了,而迎宾馆之用,招待的就是如许贯忠此类大贤。
沿途车马劳顿,后者也确实需要好生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日里好以最佳状态来面见陆谦。虽说面见陆谦时候,该如何言语,又怎样别看生面,发人之所未发。许贯忠心中都早有计较。
只是刚泡上一壶清茶,后者在齐鲁境内都已经流行开来,便是河北亦有听闻。许贯忠自从卢俊义处喝了一盏后,就感觉很好。操起书柜旁放着的报纸在手,许贯忠刚展开来就被厢房徐文的惊呼声给震动,“官人快来看,这是何物?抚如磬石,这般巨大,恁地神奇。”
许贯忠收起报纸,就大步走向厢房,没进门就看到徐文如同孩子一样跪在地上,双手不停的在地面上拍拍打打。而手掌击地响起的声音却是不同于沉闷的清脆。
不需要多言,他也底下腰来,五指触摸着用土法烧制出的水泥打磨而成的地坪,说道:“此物断非石头。”水泥与石头毕竟有很大不同。可它不是石头又是什么?许贯忠敢肯定,此物依旧是自己闻所未闻之物。
“有这等妙法……”他脑子里第一便想到了河堤,入宋以来,黄河多次泛滥,如果河堤能固若金汤,则于天下乃莫大幸事。第二便是修桥铺路。
只是看着梁山军出动大股人力修筑官道,却不见官道上有一块如此之类物,便可知道此物或是稀少,或是制造繁琐,总之,不会富裕到现下就用之修桥铺路。
晚饭后,迎宾馆内来了一人拜访许贯忠,为其解开了这水泥之惑也。如他所料。水泥无论是产量还是制造方法,都叫人头疼。没有专门的粉碎机,最初的生产效力甚低,便是接下以风车和畜力研磨,效率也低的可怜。让陆谦知晓打消了玩水泥路的算盘。而且此物刚刚出世,还不知其性能,岂能就大举动用?陆谦亦没用过土水泥,不好好地实验一二,岂能立马上工?是以,此处于齐鲁只能零星点用。
如此解释倒是正理。
前来拜访许贯忠者不是别人,正是郭永。“吾知行吾志而已,遑恤其它。”
陆谦以为此人性烈刚直,以其提领都察院。职位虽高,但实权不大,盖因为那都察院所属官吏拢共才大猫小猫三两只,没有一班御史呼应,都察院谈何威风?现有风声传闻,陆谦预在淮南之地设立行省,准备以其担当巡抚一职。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郭某恐是真要去那淮南一趟了。”有着卢俊义的关系在,双边自亲近,言语由浅及深,郭永话语中吐露出的一些朝堂信息叫许贯忠铭记在心,同时心头也略有苦涩。其拜访卢俊义,便由之与郭永搭上了联系,本以为还好有个照应,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也,齐国殿堂之要人。谁知道转眼间这人便要南去了。还好他本就自负真才实学,初衷便没有串联之念,也无抱团取暖之心,只是求卢俊义给一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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