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失声:“贼寇竟来的如此急迫?”应天府乃繁华之地,多有膏脂,梁山军竟如此快就要兵犯兴仁府?
李知府不说话,曹都监脸色惨然。
“小将一介武夫,不敢言大,只尊上命行事。相公与都监旦有令下,小将唯命是从。”心底里关胜却是认定这一战败局已定的。梁山军的骁勇和兵力,东京城也打的,况乎兴仁府?
但关大刀不会讲出来。这在座的还有曹都监,这才是兴仁府的武官首将,关胜可不好没规矩!
曹都监听他如此说,倒是笑了,言道:“某虽粗鄙武人,却也识得忠义。俗言说,兵来将挡,贼寇果来犯境,不才自当领了军马前去厮杀,不负一腔热血。相公坐镇城内便是。”至少这城外还逃跑不是?
李知府于座椅上坐下,手搔胡须,闻言苦笑:“都监你这好大话儿。梁山贼寇来了,你带了三五千人,去抵他十倍之众,这胜败之数,岂难预料?本府一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你叫我来坐镇城池有何用?”
那曹都监听了先有几分不自在,这打败仗了还能逃跑,留在城中可是想逃都难。只坐在椅上,两手按了膝盖,不言语。
关胜知晓这都监草包,便向李知府问道:“依相公的意思要怎地才是?”
李知府道:“下官来此多年,眷属生聚日繁。今日贼寇临城,环绕着这些老弱却嫌累赘。如是本官却欲差了三五差役,明天便送眷属回川蜀原籍去。只是当今世道不稳,地方上盗匪频出,欲向将军讨要些精干军汉,再望相借一位官弁,代为保送南下。”
“如此,无了老弱眷属烦扰,本官光身一人,方好无个挂虑,专注战事。”
关胜未加思索,便道:“此事容易。”虽然这临战前夕知府大人把老婆孩子送走,必乱军心。可只要小心从事,关胜可保叫城内无人知晓。李知府听了后也一口答应,只要家眷钱财能走脱,这便是第一要紧事。
“至于那军事,本官虽读破古今书籍,胸中却无半点韬略。如今局势日紧之际,还要全仗将军啊。”投桃报李么,李知府如此说着。关胜连忙谦虚。
那曹都监也作色道:“关将军乃忠义之后,又武艺超群,多番与梁山贼厮杀,见识非凡俗也。切莫谦虚。”两人心里自觉的这兴仁府是真的难以守住了,可又多少还保佑一丝期望。
但关胜也无那凭空变出兵马的本事,见二人说的都非虚话,脸上露出寂色,开口说道:“实不相瞒,今日之局,小将且以为兴仁府一时难保也。”这最正确的御敌方式,莫过于敌来我走,敌去我还。如此方可从容。
“此非小将怯战贪生,实乃敌我实力悬殊。”虽然关胜不知道梁山军为什么会对应天府攻而不战,可这却叫他生出了一丝希望来,那便是梁山军对兴仁府也能破而不战。
响鼓不用重锤。关胜的意思一透出来,李曹二人立刻睁大了眼睛。“将军言之有理。”梁山军对兴仁府若也是破而不战,他们完全可以在梁山军撤走之后再从容收复兴仁府么。
如此对上封也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