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傲长风骑着骏马,悠闲地来到了北伐军真定大营。
“天师来啦!护国天师来啦!……”
隔着老远,哨楼上的士兵便扯着嗓子大叫。
“快起来啊!长风天师到了!”
“天师可是我的偶像啊!快去看看!”
“听说那五百女子都是天师从京城带过来的,要是我能得到天师赏识,说不定……”
“别做梦啦!就你这熊样,快把裤子穿好吧!”
……
童贯所统帅的这八万禁军虽然也是精锐,但军纪远不如种师道的西北大军。军士们听到哨兵的叫喊,纷纷从早晨的朦胧睡意中惊醒,他们胡乱地穿上军服,如出巢的蚂蚁般涌出营帐,争先恐后要一睹护国天师风采。
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不断向自己行礼问好的士兵,傲长风也多少被吓了一跳:这种热烈的场面,就算是皇帝赵佶亲临,只怕也不过如此吧。
傲长风下了马,徒步向大营内走去,没有摆出任何天师的架子。他一边缓缓而行,还一边亲切地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将士们好!将士们幸苦啦!”
“天师大人好!”
“天师才是幸苦啦!我们一点也不累!”
“天师!我叫三宝,我本事可大着呢!让我当你的侍卫吧!……靠!哪个杂碎踢我?”
……
士兵们你推我搡、大呼小叫,都争着与傲长风搭话,八万人将大营正门赌了个水泄不通。
喧天的嘈杂声惊动了童贯,赵澈与众位女子也都闻讯而来。
“一大早的就高声喧哗,成何体统?还不速速闪开!”童贯从帅帐中钻了出来,快步走向营门,大声呵斥道。
士兵们看到童贯来了,立即变得安静。他们虽没有一人离去,但都向两旁退避,给傲长风留出了一片空地。
童贯一见傲长风,连忙换上了一副热情的嘴脸:“原来是天师啊!哈哈哈……童某有失远迎,天师勿怪呀!”
“童帅客气啦!贫道来得匆忙,不及向童帅通告,还望童帅海涵啊!”傲长风也是满脸笑意地拱了拱手。
两人彼此走近,又各自寒暄了几句,然后并肩朝童贯的帅帐走去。
傲长风进入帅帐,赵澈、赵柔、可儿、小伶、柳依依以及李家姐妹也陆续到来。几位女子虽然只与傲长风分开了几日时间,但都是满腹思念之情。她们围绕在傲长风的身旁,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倒是将童贯和赵澈晾在了一边。
过了好一阵,童贯才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天师此次来到真定大营,我大军将士真是欢欣鼓舞啊!天师一定要多住上几日,童某也好尽心招待。”
“童帅的好意贫道心领啦!”傲长风微笑道,“贫道只能在此稍事歇息,明日便要前往河间。小徒岳飞年纪尚幼,贫道这个做师傅的可放心不下啊!”
“哎呀!可惜、可惜啊!”
童贯轻轻摇头,装出遗憾的表情道:“既然天师爱徒心切,童某也不便强留啦……只不过,明日也该向河间大营运送粮草了,天师既然顺路,可否有劳相送啊?”
“童帅这话就见外啦!本天师本就是为了送粮而来,这区区小事,当然是责无旁贷。”
傲长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继续道:“此去河间正好经过陈家谷,正是当年杨老令公兵败之地……唉!一代名将就此陨落,真是可悲可叹啊!贫道明日定要前去吊念一番。”
听到傲长风的感慨,童贯心中大喜,但他表面上却感同身受地道:“天师真乃性情中人啊!要不是童某军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也必定要与天师同往,以祭奠杨老令公之英灵。”
“童帅言重啦!童帅统御全军,分身乏术,情有可原啊!”
“天师见笑了!……诸位先聊,童某失陪一会,这就去为天师准备休息之处。”
“麻烦童帅了!”
“哪里、哪里!”
傲长风和童贯明知道彼此之间乃生死仇敌,但说话仍是客客气气。
……
童贯借了个由头,离开中军大帐,然后迅速向后营走去。片刻后,他来到一个毫不起眼的破旧帐篷,里面是等待了半天的蒋谦与“逆天神君”江无涯。
“神君,好消息啊!”童贯一进帐篷便兴奋地叫道。
“哦?童公公请讲!”江无涯倒是气定神闲。
童贯没有马上说明,而是将头探出帐篷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并无他人后,才轻声道:“那道士已答应明日随粮草一起前往河间,而且他还要去一趟陈家谷。陈家谷乃是弹丸之地,只要被辽兵包围,那道士绝对无处可逃!”
“嗯!”
江无涯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满意:“那小道士真是自寻死路啊!本君今日就先去陈家谷埋伏……蒋谦,你也即刻前去辽军大营报信。大事成功与否,就看你的啦!”
“还请神君与童帅安心,小人万万不会有所差池!”
蒋谦听到吩咐,分别向江无涯与童贯施了一礼,然后钻出帐篷,骑上快马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