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沈长安这几日才是真的找回了往日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自己。
他才意识到,好像只有厮杀和血腥才能让自己彻底忘却故里,彻底忘却那个女人,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忍不住地想念他,所以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忙起来。
他没日没夜的指定战术,勘察地形,研究敌军策略,将自己累得没时间去想别的,每天一沾枕头便呼呼大睡了。
可即便如此,梦中也依旧是故里的笑眼明眸,是他近在眼前却难拥入怀的心上人。
“将军。”片刻,苦无心才匆匆忙忙赶来,“西边的骑兵遭到了伏击,损失三百五十一人。”
沈长安点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
自己被芜**队包围了足足两日,突然之间就有探子来报看到敌军向东移动,凭借他多年战场直觉来看,必然有诈。
“传令下去,整顿所有将士,随时出兵。”
沈长安心中有数,敌人向东移动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真的想伏击他的军队,就不可能只是损失区区三百余人了。
“再找五千精骑,在西边撕开一道口子,随后大军迅速在外侧将芜军包围。”
他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根据自己对君绾的了解,如果东部不是君绾的营帐,那么就是被围困的印黎的所在。
不论如何,他都应该去探上一探。
事实上,沈长安不仅猜对了,还猜的很准确。
因为西边只是引来沈长安的幌子而已,不管是君绾的营帐还是被团团围困的印黎,都在一处。
此刻的印黎也确实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大人……”身侧的男人早已没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士兵站在原处轻声唤他。
同为公主的暗卫,他也曾羡慕印黎大人可以活在光里,像个堂堂正正地侍卫一般不受约束。
印黎地眼皮颤了颤,眉眼间的疲倦像是被人那锥子刻上去,深深地烙进了他的皮肉里。
他上战场才不过半个月,却像老了好几岁一样,身边的士兵也不再像开始那样活跃,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颓废的坐着。
“何事?”他揉了揉眼睛,勉强坐起来,两侧的脸颊凹陷,无比憔悴。
幸好公主不在,看不到他这副模样。
印黎苦笑着,总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那日辞行,左丘玥不曾来送行。
只有少年自己,穿着一身银白铠甲,坐在红棕烈马的背上,挺拔的伎俩高傲的立着,他也不曾回头。
任何人都无法回头,哪怕她左丘玥是公主。
印黎堵着气,她不来送自己,那日后自己凯旋封官,也不要娶她。
“大人,我们的粮草已经要见底了。”男人不合时宜地打断印黎地幻想。
印黎定神看了许久,这才发现,这位曾经同自己共事的同僚也有着同样憔悴的面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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