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沈长安冷笑着,眼神示意手下牵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妙言。
他的嘴被布塞着,见到君绾的第一反应是躲开他的目光。
是他自己无能,还要为难君绾大费周折把自己换回去。
和妙言的狼狈相比之下,故里的境遇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虽然都是被麻绳捆着,但故里捆得十分宽松,稍稍用力就能挣脱,这不过是君绾用来装样子的罢了。
故里对妙言提不起来半分同情心,虽说他是在大皇子的授意下才对印黎动手的,可他始终是害死印黎的元凶之一。
更何况,这次战事由芜国挑起。他们,都是罪魁祸首。
故里淡漠的同妙言擦肩而过,余光撇过妙言,那塞在口中的粗布竟被鲜血染透了。
她通透的眸子开始变得迷茫,故里越来越不懂了,人心好复杂,她看不穿也猜不透。
故里呆站在原地,看着妙言一步步颤颤巍巍走向君绾,每一步都好像走在荆棘上,地上拖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眼见他要回到芜军阵营,不知道从哪里射出一只暗箭,直直插入妙言的胸膛。
故里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妙言倒下去,君绾慌忙去扶他不慎从马上摔下,却也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只暗箭。
不过这一次,终于看清了暗箭的方向,是从玥国的军队后射出来的。
君绾抬起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第一次显现出愤怒,眼底一片猩红,他咬着牙将妙言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脊背挡在前面。
身后的士兵一涌而上,嘶吼声不绝于耳。
来不及多想,沈长安将故里从地上捞起,且战且退。
“不是我。”他一手挡下一个士兵的长剑,随手向上一甩,士兵的武器被击落,自己也被沈长安的璞剑刺穿心脏。
关键时刻,沈长安心里最紧要的还是和故里解释清楚,“我断然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
沈长安将故里护在身前,在山茶和苦无心的掩护下,带着故里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二人一路逃窜,好不容易才甩开了追兵,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甩开的,也被沈长安轻松斩杀。
小溪边,沈长安将故里放下稍作休息,马儿乖巧的在一旁吃草。
“是君绾。”故里沉思片刻。
君绾能那么轻松的把自己从沈长安身边带走,就说明他在沈长安的军营里早有眼线,应该还不是少数。
再加上刚刚混乱中不少士兵穿着玥军的铠甲却同芜军并肩作战,更加证实了故里的猜想。
两军对峙,为的就是要降低沈长安的警惕,让他误以为君绾的目的真的只是交换人质。
“他居然拿妙言的性命来换取顺利……”
可他直接杀了沈长安岂不是更加方便?
故里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想。
她回头去想听听沈长安的意见,不知道不可一世的沈大将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何感想?
“抱歉。”沈长安一个踉跄倒在故里身上,强壮的身体直接将故里压倒在地。
故里的手拍在他的背上,刚想呵斥他,却察觉到了手中的湿润,果然是一片鲜红。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沈长安,看到背上的铠甲被破开一道口子,里面的的伤口深可见骨,雪白的皮肉外翻着。
故里背后一阵寒意。
她将沈长安架在自己背上,天色渐晚,当务之急是找个山洞避寒,顺便还得给他处理伤口,这样大的伤口,如果不及时止血,沈长安怕是命不久矣。
沈长安的头埋在故里的脖子,苍白的脸色浮现出一丝愧疚,“抱歉,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