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亲两口子,崔扶啊崔扶,你真是深知我心啊。这好时机我怎能不去看看大唐律的脸,有趣,甚是有趣。当然,我这“不甚在意脸”还是要摆的,坚决不能流露出一丝喜悦。
崔扶的话让我想起一个笑话儿,说从前有个人特不会说话常给人添堵,邻居家新添了丁,家人嘱其不可开口,喜宴上,此人默不作声,直到宴毕,此人才道:各位可都看见了,我今天一句话也没说,将来这孩子死了可不怪我。
我这相公,美则美,说话太直,不好不好。这话怎么能在饭前就说呢,到时候人家真死了孩子还不算你身上么?
这顿晚饭,个个脸上都蒙了瘴气一般,集体食不下咽,我虽然捡了个笑话——可,我家里眼看也要添丁了,愁得慌。
不欢而散。
禾苗两条小腿紧捣腾着跑到大前头去了,崔扶说是刚在夜市上买来的吃食让丫环们送回房了,他定是又馋了。我没接崔扶的话,兀自想着我自己的事儿,耳边隐约听到一个“重”字,我斜眼瞅瞅崔扶道:“那珠圆玉润的身段哪是我这竹竿子体重能比的,并不了重。”
“夫人,我是说夜深露重……”
“夫人?该改口叫晴夫人了,崔相公。”我觉得自己口气有点酸。
“不妥,我一向觉得女子闺名后加夫人二字不够端庄,浮。”崔扶说道。
不这么加难不成一个崔邹夫人一个崔王夫人么?真是越想越让人糟心,索性不想,快步越过崔扶往房里去,刚才吃不下东西,这会儿又饿了。
禾苗在,崔扶也没与我说什么,待躺下了我翻个身背对着他,刚才又吃多了,堵得慌。
“崔夫人,我考考你。”身后崔扶如是说。
“困呢,明天再说。”我答。
“好夫人,来,说完了再困。”崔扶把我搬起来跟他对面坐着,“夫人,你读过文君的《白头吟》吧?背来与我听听。”
大晚上的这不是闲的么?不过反正我也堵得慌呢,背吧。背完了崔扶又问我:“崔夫人,这诗中你最喜欢哪两句?”秋水般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心下一紧张便答道:“最喜欢,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崔扶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像天边一闪而逝的闪电,他居然伸手拽了我一把头发过去,低头仔细看着,想从里头看出些什么宝贝似的:“崔夫人,你还记得我们结过发的?”
“当然记得,害我差一点便失了态。”差一点尿了裤子。我说道。
“那你还记得我曾说过什么与结发有关的话?”崔扶问我。
我想了想,哦,想起来了,那会儿卢琉桑老丈人毒杀了老丈人的外甥女,不成想外甥女又是皇上的心肝肉,所以皇上把卢琉桑老丈人弄死了,又让卢琉桑休妻来着,为此我和崔扶还讨论过一番,我记得崔扶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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