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我早晚自己把自己折磨死。碰上卢琉桑就没好事。
早饭,味如嚼蜡,富二娘又瞅我,说好像又比昨天脸色差了。
我到嘴边的呕人话又咽了回去,这当口儿我跟她扯这闲气不是疯了么。卢琉桑的脸色愈发的白,像深秋里地面上挂着的那层白霜。
我这儿正闹心,老骆驼开了金口:“卢公子病着,身边没个说话儿的,晴儿、昉儿你们若有空也过去瞧瞧。”
邹昉说:嗯,那是自然。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慷慨赴死。
这样也好,常去看看,留心着看他是不是装的,没道理我邹晴练了十年的高招就这么失了足!
富二娘说:老爷说得对,只是晴儿也病着呢,寒风里来回折腾总归不好,卢公子,你到时候别怪晴儿怠慢了。
我牙痒。
不就是怕我和卢琉桑扯出些什么瓜田李下天雷地火的,到时候你那宝贝暖儿伤了心失了意么?
“那倒不怕,刚入了冬的时候二娘您不就赏了我两件貂裘么,这时候拿出来穿想必还抵得住寒风。上回我病中,还是卢公子带了樱桃回来解了我的馋才好的那么快,这时候于情于理,我若不过去看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我说道。
要搁平时,我是巴不得她这么说正好顺水推舟呢。
没成想,我邹晴也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天,为了见卢琉桑而显得这样迫不及待。
我这张脸皮啊,算是被自己给丢尽了。
有了老骆驼的话,过了午时,我特意穿了貂裘带了两个丫环去探病了。拍门,丫环露出头瞧了瞧便请我们进去了,摇椅边,一个丫环正服侍卢琉桑吃药。
我走近了瞧瞧,他额头上有汗珠,端着药碗的手也在抖着。
不知道真假。
把丫环支走,房里就剩下他和我。
卢琉桑的脸上没了往日那种不正经的神态,此时看起来有些疲惫,似乎连眼皮都没力气抬得高些。
他说:邹晴,你坐下。
我就在他对面坐下了,这时候穿貂裘,屋子里又热,我随意摸把额头摸了满手的汗。
“现在知道怕了?下脚的时候怎么那么利索呢?”卢琉桑的口气像训自己调皮捣蛋的闺女。
我忍,谁让我理短呢。
“我怕什么,大不了赔你……”
“哦?怎么赔?”
“怎么赔,大不了我邹晴下半辈子给你为奴做婢吃苦耐劳任打任骂。”
“没了?”
“给你养老送终。”
“然后?”
我愕然,还然后?
“你不会让我陪葬吧?那我可不干。”
“为奴做婢?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熏衣磨墨的活儿你能做得熨帖么?任打任骂?是你任打任骂还是我任打任骂?”卢琉桑问我,这回眼皮抬了抬。那俩黑釉珠子盯着我,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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