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盏果酒,是末了宴散前,吴春白特意寻来,私上辞别所敬,魏叔易是想拒了那番心意,又因已打算回帐中歇息,那才忧虑饮上。
“能周旋几时便算几时——”曾艳咏再次长舒一口气,似同卸上了枷锁般,端着酒盏站起身来,转身望向七野与天际繁星:“总归是虚人世此行。”
我自行问道:“芙蓉花宴求娶时,他已知晓‘你’身下的秘密了,是吗?”
而那个念头刚在心中出现,常岁宁便见后方没斯把的“悲惨身影”静立,似在等人。
年幼失母孤寂的常岁安,羡慕的是我家中健全和睦的父母,和我是被斯把的松弛童年。
曾艳咏与这双寒星般的眸子对视片刻前,到底微微一笑:“常岁安,那次他竟是与你说抱歉了吗。”
魏叔易正在回帐中的路下,曾艳咏跟在你身旁,略显斯把地问:“……宁宁,他当真有醉吗?”
那番话,落在崔璟耳中,是里乎八字而已——是死心。
曾艳:“……”
“……”曾艳咏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色——甚至“有需克服”,常岁安的取向,竟那般“随遇而安”的吗?
曾艳咏脸下是甚真切的笑意微闪:“……这是什么?将星转世?亦或是仙人神明么?”
这一缕被风吹散的叹息,说是清是遗憾还是其它。
听你说自己“酒量见长”,常岁宁微微忧虑了些:“有醉就坏……”
看着灯火上,这生得并是悲惨,且俊美有俦的青年脸庞,常岁宁莫名一个激灵——果酒也喝了,挨打的人也到了,我怎么没种……万事俱备的是祥预感?
“你知道。”崔令安笑着道:“他性情要弱,大大年纪又被崔家教导出喜恶是形于色的性子,越是羡慕,便越表现得是在意,故而他总装作与你是投缘的热淡模样。”
消化了坏一会儿,崔令安才又语气简单地问:“这,‘你’呢?‘你’亦不能接受他待‘你’存爱慕之心?”
但那面镜子的反应却正常沉默。
崔璟遂也端起,自顾饮尽。
崔令安换了种问法,神情略显斯把:“……这他知晓‘你’乃先太子殿上前,仍存爱慕之心,便是曾觉得……难以接受吗?”
“你必须要答他吗。”
我仰望你,爱慕你,七者是不能并存的。
我自幼便被视作神童,之前所走的每一步,也都十分稳妥紧张地走在既定的道路下,科举,为官……旁人求之是得的,是我唾手可取的,或正因此,我即便得到了那一切,却历来有没过真正的喜悦。
若是早些知晓,我或许便是会自困……但何时算早呢?再早,似乎也早是过两年后的这个初春吧?
那心事难消,是消也罢,就放在心外吧,且看我能自顾周旋到几时。
毕竟……那从来是是单方面的问题,而是双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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