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了然,是烟花啊,烟花由火药制成,在民间向来是受官府管制之物,难怪要如此之多的人来护送了。
常阔瞟了一眼,众目睽睽之下,为了闺女殿下的脸面,到底是强撑着道了句:“阿澈,好生招待着!”
只是这掷地有声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将一百零八种刑具都摆出来的那一种招待。
常阔言毕,再无丝毫停留,带着楚行等人即上马离去。
“敢问常大将军这是要去何处?”看着那离去的人马,摇金向阿澈问道。
常阔此行是去为迎战倭寇做准备,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阿澈遂如实答了。
摇金默了默,那想来短时日内是不回来了,可殿下还让她捎了句话来着——是了,你这阿爹当得果真是好,自己找死还不够,又将儿子也塞去战场上去!若岁安出了半点差池,本宫必将你常家祖坟一把火烧了不可!
因走得足够快,而得以逃过了这句烧祖坟警告的常阔,此刻人在马上,马脸长在人上——盖因常阔那张脸实在拉得很长。
一旁马上的楚行开口道:“将军,有件事属下不解……”
常阔烦躁地打断下属的话:“……休要多问,我不想提她!”
“……”楚行愣了一下,却又微妙地领会到了自家大将军口中的“她”是何人,所以……究竟是谁在提?
对当年之事稍有了解,但并不知全貌的楚行压下乱飞的思绪,道:“属下并不是想问大长公主之事,属下想问的是……”
常阔一时面色涨红如猪肝:“……你哪儿来这么多想问的!”
楚行一脸冤枉,他分明还什么都没问啊!
常阔说话间,已恼羞成怒地喝了声“驾”,将马赶得更快,甩下了楚行。
楚行偏又很快追上来,锲而不舍地开口:“将军,属下是想问,女郎为何会将榴火也带到了江都?”
昨日刚在刺史府见到榴火时,他还以为是假的,或者说和女郎身上那把剑一样,皆是出于崇敬先太子殿下而刻意仿制的——
曜日剑都仿了,再寻一匹长相相同的马来,也很合理吧?
只是……体型毛色仿得了,额间那一抹白,又是怎么做到完全一模一样的?
染上去的?
彼时在荷塘边,楚行出于探究的心思,伸手搓了搓榴火的额头,这有失边界感的举动惹来榴火大怒,险些将楚行抵到池塘里去。
仗着身手好逃过一劫的楚行心中有了答案——是真的榴火!无论是额间那一抹白,还是这烈性子……全都如假包换!
那么,问题来了,真榴火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有崇敬之心无可厚非,但女郎自身也是骄傲之人,就这么甘愿活在先太子殿下的影子之下吗?
楚行时常为自家女郎的心理状态而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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