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不敢再想别的了,只偷看卫子殷的脸,再看跪在地上的萍萍,心里也在为自己祈祷。
今晚不知可不可以过这关,也不知陛下可不可以治她的罪,刚才只是忍了一下,何必在此时担惊受怕,怕丢了头。
禾苗虽然在想,但卫子殷此刻问的话已过了些时候,但萍萍跪在地上,只是颤抖着,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禾苗也不免有些同情和同情。
就在这时,禾苗转过身来,看见一根尖利的簪子与她的身体相隔不过一寸,若不是卫子殷纵然出手,恐怕此刻的禾苗早已是命丧黄泉了。
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禾苗不禁感慨。
久而久之,卫子殷也有些不耐烦了,便踢了萍萍一脚,对禾苗道:“你说,萍答应在正阳宫中行刺,被朕亲自拿下,当如何处置。”
被卫子殷这么一问,禾苗便抬起身来,跪倒在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卫子殷,片刻之间,禾苗却立即低下头来,撞到伏在地上的萍萍,像小狗一般楚楚可怜。
禾苗也是一时不忍,低着头应允道:“若如陛下所言,这等国家的重事,当立即召集都督府的大将军,共同商议,才是。
禾苗不过一介女流,承蒙陛下恩典赐给九品女官,却仍是见多识广。
不要妄言.”
禾苗此刻对自己的催眠起了作用,她早已不敢在面前随便地对待男人了。
禾苗所言,无不在心中回荡,只是一字不差,而卫子殷听了禾苗的话,却知道她是有意地调侃他。
只是他没有笑,却是摆摆手道:“要是爱卿来断案,你又该如何断案?”
禾苗挺高了卫子殷的问话,却是低着头,唇角挑起,轻声回答:“宫中女子打闹,御前失仪。
每一块二十块,以儆效尤。”
禾苗心里有些委屈,她不该做这样的好人,要是卫子殷真答应各大二十块钱,她怎么办?连板子都要受了吗?话语一出口,禾苗便觉得不对劲,只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她无法收回。
特别是在天子面前,她更是胆怯了。
听着禾苗的话,卫子殷却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起来。
“哈哈,是的,你是个心软的女人。
只是这件事不能纵容她。
你们如此一味的软弱,难道不怕别人欺负你们吗?”
卫子殷的话,带着几分玩味,禾苗听在心里,也是一怔,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便道:“陛下说得好,陛下仁义治国,肖景国上下无不称颂。
而且法度森严,奖赏分明,人人都能学会教书育人,也不是蛮夷,说得通道理,说得对和错。”
“原来小臣得陛下的护佑,而且旁人也不会随便欺侮,自然不用担心。”
禾苗如此说,便是说卫子殷治理国家,社会安定,人心纯洁,稍有奸淫之罪,而且遵守礼法的人自然受法纪保护,也不用担心被欺负。
禾苗无疑是给卫子殷戴了一顶高帽子,而卫子殷对禾苗的目光也是了然通透。
禾苗不敢再开口,只听卫子殷神色慌张道:“萍答应御前失仪,一百仗,然后入冷宫,生死由命。”
卫子殷这番话一出,苏公公应声道:“是啊,是啊,是啊,是啊,萍萍听见了,登时脸色如死灰,她一言不发,禾苗看着卫子殷的脸色也是不敢多嘴。
苏公公听了陛下的旨意,立即从外面叫了两个公公驾着萍的手,便把她像麻袋一样从正阳宫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