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渊收敛神色,缓缓道:“可同时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对吗?”
崇缨又点了点头。
崇渊饮尽杯中茶水,目光下垂,说道:“当年那场大战,中原的损失不在我圣传之下,三教之中的儒门更是因此在江湖上除名,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出来重整旗鼓,如今的中原江湖就像一盘散沙。现在中原武林中能有几分实力的门派,不过就是青城崇真派、剑宗以及佛门天轮寺,再就是长安的春秋阁而已。崇真派当年虽然也参与了那场大战,并且也死了不少高手,但他们的掌教吕怀尘却并未现身,老牛鼻子的徒弟齐华阳也还尚在,所以算是保留了最强的力量,也算得上如今中原最有实力的门派了。至于剑宗,他们的损失应该是这四派中最重的,当年之战,剑宗的宗主被老教主亲手所杀,名动江湖的八大剑修也死了六个。剑宗一向隐世独立,门下弟子也并不多,这样的损失几乎就是灭门之祸。尽管这些年剑宗有卓释然重掌宗主之位,但我并不相信仅凭二十年时间,他就有能让剑宗恢复到当年实力的能力。”
“至于佛门天轮寺,不论二十年前还是如今,都将会是圣传必须将要铲除的首要目标。当年若不是佛门那些秃驴,我圣传一脉也不会成为整个中原武林的公敌,更不会遭受那样惨痛的损失。要讨回这笔血债,就必须先由天轮寺开始。”
崇渊的话音不疾不徐,脸上更是毫无波动,“剩下一个春秋阁,如今虽然号称中原第一大帮,阁主花自飘更是收纳了半数中原的黑道势力,看上去是很强大,但这样一个由太多势力组成的帮派,反而外强中干,因为一个花自飘不可能笼络得了那么多的人心,尤其是那些从来都只为利益而存在的黑道中人,最是人心涣散,所以春秋阁也不足为惧。”
“如今最能对我们形成威胁的,就只有一个崇真剑派,以及那个吕怀尘。”提到这个名字,圣传王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谨慎警惕之色,语气也有了几分沉重,“数十年前吕怀尘就已经是天下道门魁首,此人道剑无双,被称为中原武道第一人。不知为何,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他没有参与,之后也再没有下过青城山,所以我们无法得知他的具体情报。不过想来也知,他如今虽然已经年近百岁,但修为只怕更胜往昔,是教主眼中第一大敌。不过只要找到另外一只圣物,教主便能同时拥有圣教的两大至尊之物,几乎就能达到半神之境的境界,到那个时候,就算吕怀尘重出江湖,教主也依然大有胜算。而中原除去了吕怀尘,还有谁能与我圣传为敌?”
说到此处,崇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虽然是在说及当年的沉痛往事,可崇渊的神情却出奇的平静,仿佛他说的不过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他娓娓道来,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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