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北平军刚一靠近谷口，立马纷纷中箭倒地，无情的箭矢，伴着刺耳的破空声，密集而来，如雨点冰雹般落在北平军的身上，有的射在盔甲上，发出叮当的响声，有的穿过甲叶像钉子一样，狠狠的锲入他们的身体。

何况，穿着盔甲的将士毕竟是少数，就算是财力惊人的袁绍，穿戴盔甲的将士也不知三成，更何况是素来贫瘠苦寒的北平了。

公孙瓒仗着本领不俗，射来的羽箭始终伤他不着，可是，身旁的兵卒去是死伤惨重，一片一片的倒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地上已是血流城河，扑鼻的血腥气混杂着滚呛的烟雾，让人更加窒息难受，几番冲杀无法突围，军心愈发不稳，士气也越来越低迷，不少兵卒畏惧不前，开始掉头往回跑。

烟雾所起的作用，制造混乱，仅仅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让人窒息，丧失战斗力。

这才是最致命的，当人无法正常呼吸的时候，试问，还有多强的战斗力？

谷中乱作一团，不少体质稍差的东倒西歪，咳嗽不断，加之慌乱的发足奔跑，越是活动，越是缺氧，一个个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有的无力的倒在地上，有的呛的拼命咳嗽，还能继续拼命冲杀的，越来越少。

见时候差不多了，吕卓这才摆手让人停止投放燃烧的干草，即便如此，烟雾依旧久久不散，身边的人，站着的越来越少，躺下的越来越多，死伤也愈发惨烈，公孙瓒气的直咬牙，恨不能生撕活剥了吕卓。

“若没有这该死的烟雾，我岂能落得这般下场？”

原本跟在身边的有两万人，现在，几乎一半丧失了战力，又死伤了不少，就算烟雾渐渐消散，公孙瓒的身边尚能继续作战的，也不过五千人。

这个时候，将士们已经彻底崩溃了，谁还愿继续拼死突围了，一个个吓的拼命往后退着，公孙瓒无奈，只好暂时退进谷中。

等烟雾散去，公孙瓒本以为形似会好一些，那些之前被呛的昏倒的，也能多少恢复一些战力，若是大家齐心协力，未必不能杀出重围。

可是，烟雾刚刚散去，等待公孙瓒的，却是两侧同时发动了猛烈的夹攻。

“杀啊，不要走了公孙瓒。”

管亥催马舞刀冲在队伍的最前面，马龙马虎这些弓箭手紧随其后，张郃这边也不示弱。

公孙瓒还想指望让那些昏倒的将士恢复战力，哪里有时间？

两侧谷口同时杀声震天，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如一把把尖刀无情的扎在这些侥幸活着的北平军心头，北平军吓的魂飞魄散，惊惧交加，不少人已经动了投降的念头。

这个时候，还能有多少人甘愿陪着公孙瓒父子送死？

“父亲，父亲…”

公孙续肩头中了一箭，他一手拿剑，一手扶着公孙瓒，急的捶胸顿足，眼中隐隐露出了一丝绝望。

“啊哈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大不了一丝，又有何惧，不怕死的随我杀，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瞧。”

公孙瓒朗声一阵大笑，再次翻身上了马，傲然不屑的抬头往山坡上望了一眼，回应他的，却是一支无情的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