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曹朋和曹操两人。
曹朋站在房间里,一个劲儿的哆嗦。头上的雪花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屋子里,有六个火盆,令房间里非常温暖。
曹操看着曹朋那狼狈的模样,突然间哈哈大笑,从大椅上捡起一块干燥的面巾,扔给了曹朋。曹朋连忙接过来,擦了擦脸,又把湿渡缠的头发抹干。小心翼翼把面巾摆放在一旁,而后匍匐在地,恭敬地说:“谢叔父不杀之恩。”
“我何时说过,不杀你了?”
“叔父赐朋面巾,乃是对朋的爱护。
若要取朋性命,又怎会如此?”
“我那是要你死得体面一些。”
曹操话说完,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对曹朋,也不知为什么,曹操就是生不起半点怒气。他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哭笑不得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何要放走刘备的家眷妻小?
我听说,你是为一武将,才如此做?”
“叔父,得刘备家小,又有何用?”
“这个……”
曹操一怔,搔了搔头:“总是能有些用处吧。”
“叔父当知,那刘玄德薄情寡义,乃是天底下最最无情的男子。
他能说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话语来,就说明他对妻儿并不重视。此人,乃枭雄也,善沽名钓誉。丞相若以常理而推论,并无太大意义。
即便是得了他家眷妻小,也不会让他屈服。
相反,还会使丞相蒙受骂龘名;杀之,不祥;不杀留之无用……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们离开。”
曹操看着曹朋,不置可否,也不言语。
曹朋接着道:“叔父当知,夏侯子幽?”
“你是说,河西统兵校厨夏侯兰,当年那个和你打赌输了,做你家臣的夏侯子幽?”
“正是。”
“刘备帐下,有一悍将,骁勇异常。
此人名叫赵云,与子幽师出同门。子幽曾拜托侄儿,若遇到赵云最好能劝他归降……可是,那赵云却是个死心眼儿,也不知他究竟看刘备哪里好,对他忠心耿耿。小侄见他武艺高强,实不忍坏他性命。加之子幽曾经托付,小侄思来想去,也只有用这个办让他归顺……”
不过,小侄放走刘备家小,却还有一层意思。”
曹操说:“你这厮,生得七寸不烂之舌……”我倒要听听,你能巧舌如簧,说出个什么道理。”
曹朋深吸一口气:“据侄儿所知,刘备帐下,并非一心。
刘备自涿郡起兵,于徐州崛起,转战北方,最终落户荆楚。其部曲五湖四海,彼此间矛盾重重。此前,有荀谌在,所以刘备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心,荀谌足以压制住重重矛盾。可现在,诸葛亮为刘备谋主,此人足智多谋,常自比管仲乐毅,才华卓绝。只是他才能虽高,但资历却浅。刘备来到荆楚之后,招兵买马,广纳贤臣。如此一来,也使得他旧部人马,和荆襄士人产生矛盾。此前甘夫人诞下一子,名为刘禅;而向三夫人也诞下一子,名为刘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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