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刚有点稳重的表情又变得慌乱起来:“啊?!这么快!”
石涧仁抬头:“我坦白的给你说一次,我是挂职干部,随时可能离开现有工作岗位,假如我走了,你想过如何面对工作跟你的未来么?”
这几乎可以和石涧仁在美院课堂上提出来的那句只剩一天好活相提并论,秘书立刻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力,表情都皱眉了,石涧仁再逼近一步:“如果你一直在那个劳资科的办公室里面对一成不变的数字表格,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大的跌宕起伏,但现在你被我带出了那个办公室,你已经看到数字表格以外的广阔世界,也知道还有更多的追求可能性存在,再让你回去面对那些表格,你还能一成不变的继续生活下去么?”
孙临才只简单的想象了几秒就艰难摇头:“不能……我想一直跟随您,看看更多的世界。”
石涧仁残忍的摇头:“你现在应该清楚,我不是体制内的干部,原本就是以统战民主人士的身份挂职体验政府体制,如果上级再给我安排别的岗位,我不可能带着秘书去上任,你已经快到三十而立的年纪,需要自己规划自己的未来。”
孙临才忍不住连续的深呼吸,都苦笑了:“您这么一说,我背上冷汗都出来了,特别紧张。”
石涧仁还是支招:“所以英语对你来说,在这家中外合资企业不啻为一块敲门砖,虽然各级层面的外籍主管员工都有翻译,但翻译都是水务系统之外的语言人员,真正精通外语的水务人,全都是中高层,也许你一时半会还成不了中高层,但作为了解水务,又能熟练掌握一门甚至两门外语的复合型人才,是不是就给自己拓宽了适应面呢?”
孙临才收紧的眉头好像在给自己鼓劲。
石涧仁点点豪华的厂长大班台:“人生就是这样,你觉得一帆风顺的时候,意外和磨难随时可能来临,有些人选择灰心丧气的放弃抵抗,但总有些人从逆境中会痛苦的蜕变,我希望几十年以后,你不会带着悔恨的口吻提到我,怨恨我让你从平淡平凡中燃起希望,结果又跌回去,心态彻底失衡。”
孙临才正要说什么,石涧仁台子上的对讲机就发出声音:“厂长!监控设备发现取水口出问题了!重复一遍!压力骤减,很可能是管道移位了!”
接着大班台上起码有两台电话机发出急促的铃响来,石涧仁都长吁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跳起来抓其中一部,指另一部让孙临才接。
果然,对讲机里是陈老五在泵房报警,电话里面就是监控中心和泵船上在发出警讯。
石涧仁一边让监控中心对全厂发出警报,一边抓了门背后的雨衣就朝外面跑:“给供水公司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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