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捷说道“若是游衣功,独孤堂主的剑锋看上去必然是连绵不绝,却沾不得马先生分毫,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二人只是无声地交手,但独孤霖也记得最开始马季仁所说,他只是想试问一下,他和若云谁的剑法更厉害。
独孤霖眉头一皱,想到‘游而不击,专心防守’,不过独孤霖随即付诸一笑,大声说道“不瞒马先生,其实我从未与若云交手,见过若云出手也不过数次,先生如今固守,在下也无法知晓谁的武功更高,不过……”
独孤霖突然收剑并退后了三步,换了一个姿势。
马季仁一脸纳闷“独孤堂主是何意?”
独孤霖冷笑“马先生的武艺比之若云孰高孰低在下是无法区分,不过!若是在下赢不得这场切磋,传出去,恐怕有付六扇门之名”
马季仁随即明白,也冷笑道“那么独孤堂主切莫藏私,今日我马季仁便来领教领教”
潘捷冷笑道“恐怕,这马季仁其实心中一直都是想挑战独孤堂主,武艺高低不过是一个幌子。独孤堂主恐怕也意识到,今日若是赢不得这马季仁,传出去,没有人会关心若云公子和马季仁武艺孰高孰低,只会传出去独孤堂主的武艺与马季仁不相伯仲。好刁钻的计谋”
少渊则是抱紧双手“潘兄可见过阿霖出手?”
潘捷摇了摇头“毫无兴趣,和六扇门交手,基本上都是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才引得六扇门追杀,这辈子我都不想”
少渊点了点头“那么,你便看看这个独孤堂主的真正实力吧”
独孤霖轻闭双眼,默然问道“马先生也只是南昌一事吧?”
马季仁回道“名动天下,牵涉整个江南,当然知道”
独孤霖又问“那你知道在下尚未开战便身受重伤,兄弟同袍全部殉职吗?”
马季仁冷笑“也是知道,小北山之伏”
独孤霖微微睁开双眼“折损的荣誉,噩梦萦绕不止,在下要进招了”
马季仁握紧木剑“请”
独孤霖的兵器为锏,重而钝,打击手段偏砍劈。而剑则相反,以轻灵为主,尤其是独孤霖手中的木剑。因此马季仁见独孤霖并未更换武器,因此心中稍安。
只见独孤霖横木剑于胸前,往马季仁扑去。
横武,标准的重武器起手式。马季仁丝毫不让,先前他主攻的时候他主动避让,反而是他防守的时候,却一反常态主动进攻。
看来也是决胜荣誉,容不得半分闪失。
独孤霖以剑身抵住马季仁来的剑锋,独孤霖随即左手握住自己的剑锋,右手一举,将马季仁的剑锋弹到自己的左侧。
马季仁当即顺势左移,右手马上握紧剑向左手划去,独孤霖右手握剑,松出左手,顺着马季仁的剑锋而去。此时两个剑身相对,独孤霖握紧手中剑,顺着马季仁的剑身,一边抵住马季仁的剑,一边迫向马季仁。
马季仁见独孤霖居然有胆量如此冒险,逆刃而上,当下大惊,但此刻手中长剑却是被独孤霖死死抵住,而独孤霖的剑刃也迫近。马季仁于是头向下,一个拱桥状,躲过了独孤霖削过来的剑锋。
剑锋横削一击被躲开,马季仁左手支撑着身体,眼见已经躲过致命一击,于是向左一侧,打算趁独孤霖尚未调整之前,重新站定。翻身一转,头尚未抬起,突然一阵杀意迫近,马季仁来不及多想便紧接了一个后翻,以蹲姿看着还保留着刺击姿态的独孤霖。
独孤霖冷笑道“马先生好俊的身手。”话未说完,便再次变速接近,马季仁借着屈膝反击之力刺向独孤霖。独孤霖不慌不忙,居然像之前马季仁的手法一般,卸去马季仁的剑锋。但马季仁可是个中好手,如此简单的卸招他简直是轻车熟路,居然主动和独孤霖互拆起来。
马季仁心中好笑,陷入拆招,却看看你如何逃得出我手掌心。
但独孤霖似乎是有意而为之,无尽的拆招似乎看不见尽头,独孤霖问道“马先生不觉得奇怪为何在下主动与你拆招吗?”
“自寻死路何须多问?”马季仁对于拆招可是谜一样自信。
独孤霖说道“我只是想用你觉得你最擅长的方式击败你”
果不其然,独孤霖突然把手中之剑停下,马季仁猝不及防,带着拆招引剑之势力与独孤霖对峙,独孤霖拉剑于胸前,左手突然伸出二指抓紧剑锋,木剑剑锋产生了轻微弯曲。内力加持之上,剑锋似乎积蓄着爆炸的力量。
马季仁见状暗叫麻烦,但此刻若是退开,似乎伤害更大,电光火石之间,记起了昔日拆剑功夫不好时,如何破剑,于是赶忙引剑向上。独孤霖见状赶忙松开左手手指,剑锋反弹。
“砰!”
马季仁长剑飞出,直直地往少渊的位置而去,少渊一惊,从身旁拉出灰霜刃“咔嚓”,将木剑自上而下一分为二。
而另一旁独孤霖已经重新握剑,抵住了赤手空拳的马季仁的咽喉,“少渊你可有事?”
马季仁此刻也虽不敢乱动,先是一脸疑惑看了看独孤霖,随后也看住立于桌子前的少渊,眉头紧皱,却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
少渊摇了摇头“没事,这剑不快,还拿不得我性命”,更多地,是大家将目光锁定在这个甩剑的凶手,来自西北大族马家的马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