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游起了个大早,至于那枚摸不出材质的地图碎片,他暂时没有将之纳入眉心黑痕中。
小丫鬟莺儿早早地来敲开了门,目光时不时地往沈游头上瞧。
“怎么了?”
沈游喝着她送来的粥,擦了擦嘴,问到。
“少爷,莺儿方才好像看见,您的发簪动了一下可能是莺儿眼花了”
小丫鬟不太肯定地说。
沈游笑了笑:“你昨夜睡得太晚,我让你晚些起你也不肯,定然是累着了,吃过早饭,再去休息一下吧。”
莺儿低着头,小声说道:“哪有白日入眠的道理,城里的懒汉才那样”
沈游也不多劝,放下碗筷,说:“我去外面走走。”
“少”
莺儿的话还没开口,沈游走转过头,打断了她:“别跟来,回去睡觉,不然扣了你这个月工钱。”
小丫鬟委屈地瞧了沈游一眼,低声道:“是,少爷”
眼见沈游离去,莺儿也并没有听他的话,回去睡觉,而是去了沈如安的阁楼。
“大小姐,少爷又出门了”
沈如安抬起头:“他可说过去哪儿?”
莺儿想了想,说到:“少爷说,就在城里走走。”
沈如安想了想,随后笑了起来:“随他去吧,莺儿,你替我挑件衣裳,再梳洗打扮一下,我们也出去。”
莺儿圆圆的眼睛一亮:“大小姐,我们是去找少爷一起玩吗?”
沈如安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是少爷,你这丫头,一大早醒来满脑子都是你家少爷,你忘了今天谁要回家了吗?”
“才没有呢”莺儿脸蛋微红,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呀!今天是三小姐回来的日子!”
听莺儿终于想到了沈如云,沈如安侧过头,看向了墙上斜挂的那把长剑,低声说到:“对,三小姐,回来了”
昨夜一场急雨之后,岁远城今日的天气晴朗了许多。
微冷的春风拂动着树梢上的新叶,给缓缓活过来的城市,又增添了几分喧闹的感觉。
在大多数人眼中,岁远城依旧是以往的样子。
离水河上水光潋滟,画舫飘然,渔船催着浆声,自柳树新冒出的嫩叶下轻盈走过。
船夫哼着渔歌,贩夫唱着小曲,沿岸的石阶上蹲着或老或少的女子,浆洗着衣物。
偶尔一片绿叶被春风吹落,它便打着旋儿飘落在水面上,随着洗衣荡漾出的微波,浮浮沉沉地漂向远方。
岁远城还是那个岁远城。
但若说不同,那也是有的。
坐在茶摊酒楼,或在路边暂歇的人,都在传一件奇怪的事。
便是昨日,罗安的那艘名为烟雨楼的画舫,一夜无踪,而后又诡异地出现在了城外,今早才开进城里来。
事情的缘由为何,大多数人是不知的。
但有些人说得言之凿凿,他们自船上下来的人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便结合自己的想象,添了些起因经过,留了些悬念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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