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就走,宇文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儿子,“你别乱来,杀了他们,你要坐牢的,你金贵之身,为这种贱人不值得!”
“那就要忍着受辱吗?”李淮恶狠狠道。
宇文螺哼了一声,“我让娘家出面替我讨回公道,伱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去见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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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邺骑着一匹黑马回家,这不是他的墨锦,而是一匹普通黑马,冯劝农给他的代步脚力。
之前嗣宁王给他代步的大青驴也没有收回去,现在他们家有了三头牲畜,一匹马和两头驴。
连木大娘去寺院烧香也可以骑驴了。
李邺没有去母亲的药堂,直接回了家,他敲了敲门,“大娘,我回来了!”
木门吱嘎一声开了,开门的不是木大娘,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娘子,也就十二三岁模样,但长得很粗壮,皮肤黑,大手大脚。
“你找谁?”小娘子上下打量李邺。
李邺立刻明白了,这应该就是母亲找的粗使丫鬟,给木大娘分担家务的。
“这是我家,你是刚来的吧!”
小娘子吓一跳,连忙后退,怯生生让开路。
这时,木大娘从厨房出来,笑道:“邺儿回来了,这是阿珍,以后就是我们家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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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今天忙昏头了,一天跑了十几家,先来吃饭,回头再给你说。”
李邺牵马进了棚子,只见阿珍拎了一桶水过来,倒在石槽里,三头牲畜一起喝水。
李邺总觉得有点奇怪,这个粗使丫鬟怎么会是自己家一份子,难道她没有家吗?
坐在饭桌前,李邺一边吃饭一边问木大娘。
“大娘,那个阿珍家里是哪里的?晚上要住在我们这里?”
木大娘笑道:“她和以前的小翠不一样,她是你娘花二十贯钱买来的。”
李邺瞪大眼睛,“她是家奴?”
李邺已经不是刚开始的一无所知了,他知道唐朝蓄奴很普遍,普通人家用下人,有像小翠那种花钱请的雇工,也有直接买奴隶。
木大娘点点头,“你娘本来想请个雇工,但见她可怜,没人要,还要挨打,就把她买下来了。”
“好用吗?”
“还好,除了稍微笨一点,做事很勤快麻利,有力气,能吃苦,她前一个主家嫌她吃得多,就把她卖了。”
吃得多倒不是问题,李邺最怕买到一个懒丫鬟,还是让大娘吃苦。
“大娘,以后粗活都让她做,你就做做饭,做做针线活就行了。”
“我知道,这下我就有时间念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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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娘的药堂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着实让她没有准备。
“你来做什么?”裴三娘怒视着来人。
李岱有些尴尬,把房契递给裴三娘,“已经过户了,邺儿和你以及大娘都迁到户下,永和坊那边为待售,就不算名额了。”
李岱为人谨慎,他怕给父亲招来事端,所以他尽量符合规章来办,把李邺、裴三娘和木大娘都登记为良人,一家三口良人就能得房一亩,永和坊那边房子转为待售状态,就不会影响这边买宅,这其实是一个漏洞,却不违法。”
裴三娘一把接过地契,冷冷道:“永和坊那边我会处理,不要你管,还有什么事?”
“还有就是祖父让邺儿去读书,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他的学籍!”
让儿子去读书,裴三娘是赞成的,省得他整天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她接过学籍纸,上面写着:明德学堂。
裴三娘本想问问这家学堂如何,可话到嘴边她却改口了,“我知道了,以后没有什么事少来这里!”
“三娘,我......”
“别说废话了,赶紧走,省得右脸再抓破,官相都没有了。”裴三娘讥讽道。
李岱叹了口气,只得转身走了。
望着李岱走远,裴三娘恼火哼了一声,“真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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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螺带着儿子回到了娘家,她是父亲的小女儿,从小倍受宠爱,哪怕嫁出去了,她在娘家的院子还保留着,她动不动就回娘家长住,宇文家族也早已习惯了。
宇文靖对女儿干涉李家的请求一口回绝,事前可以提醒一下,但那个私生子已经归宗,自己再要插手,不仅没有作用,还会和李林甫翻脸。
宇文螺坐在自己小院的客堂上喝茶,父亲的态度让她恼火万分,这一次居然连娘家也不肯帮自己,难道自己就眼睁睁地受辱?
这时,儿子李淮带着表兄宇文嗣武走上内堂。
“娘,小武想问一下李家那件事!”
宇文嗣武是宇文家族的嫡三孙,今年十七岁,也在明德学堂读书,继承了宇文家族的武夫基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性格暴烈,心狠手辣。
宇文螺眼珠一转,父亲不肯替自己出面,那就怂恿宇文嗣武出面,替自己宰了那对母子。
宇文螺太清楚怎么怂恿自己的侄子了。
她一揉眼睛,眼泪立刻扑簌簌流下,哭着对侄子道:“小武,姑姑是个女人,被人欺辱倒也罢了,但姑姑难过的是,我们宇文家族的尊严被人践踏殆尽,你是嫡孙,是北周皇族的血脉,一定要像男人一样站起来,维护宇文家族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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