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义好似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抓起纸撕得粉碎,道:“彩凤,我不要儿子了,只要你和杏儿。我柳义今儿当着大伙儿发誓,从今往后但有半分对不起我媳妇、闺女,管叫我如这纸一般,死无全尸!”
要是李彩凤对他全然无情,他这番作态也难打动她,偏李彩凤虽恨柳义,心中还是有情,他说得这般笃定,李彩凤不禁热泪滚滚,心道:你但凡早几日说这话,也到不了这份上。
如今她心都凉透了,柳义干啥都迟了。
“我预备得不足,这就去请个能写文书的人来。”李彩凤说着就要往外走,她也怕自个儿再在那里站一阵,又给柳义说动,心软离不开他。
女人一辈子才几年,她已给柳义哄了十几年,再哄几年,只怕她连和离的心气儿都没了。
柳义才迈步要追,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大口血来,众人大惊,七手八脚地将他扶住,李彩凤也奔回来,颤声道:“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
柳义擦擦嘴道:“不要紧,你记得寻个可靠的文书。”
他已决心将家业全留给李彩凤母女,至于他自个儿,把吴四姐送回她娘家去,过后死也好活也好,反正都没啥意思。
李彩凤死死咬着嘴唇,天人交战,一时也不晓得该去请文书,还是先给柳义请大夫。
百合趁机拉住李彩凤道:“姐,你再好好想想。”
李彩凤鼻子一酸,哭道:“妹子,我实在是怕了。”
满腔热腾腾的心递给人,他往泥土里作践,哪个人受得了这个?她是还惦记柳义,可她得为杏儿想,不能让杏儿落到小老婆手里!
她们正说着,忽然门口“哇”地一声,杏儿哭着奔进来,抱住柳义的腰大哭:“爹,你咋了?”
宜安立在那里道:“杏儿怕得不行,我与她来看看。”
杏儿晓得她爹娘今儿要和离,虽有宜安在旁跟着,又哪里坐得住?她坐立不安半日,到底求着宜安道:“好姐姐,你就带我去看看,我一辈子承你的情!”
宜安说:“二婶与我说好,今日须得留你在学里。”
杏儿哭哭啼啼苦求,最后宜安拗不过,只得陪着杏儿过来,不想才来就瞧见柳义吐血,杏儿登时吓得魂飞天外,连记仇也顾不得了,抱住柳义就哭。
杏儿大放悲声,柳义也没忍住,虎目蕴泪,摸着杏儿头道:“爹没事,乖闺女,你别哭。”
杏儿哪里听得进去?越发伤心起来,眼看哭得要厥过去,柳义急了:“彩凤,你快来看看她!”
李彩凤早心疼得不行,揽住杏儿,拍着她的脊背小声哄:“没事没事,我们都在哩。”
杏儿边打嗝边道:“娘,我后悔了,你们不和离行不行?”
她原想着,爹不要她们就不要了,她跟着娘过日子,让爹后悔去。可看着柳义难过成这样,她做闺女的也心疼,一家人还像原先那般和和美美的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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