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挣脱陆仲宣的手,没挣脱掉,于是扭头望向陆仲宣,面色还是平静的:“哥,你们要真是为我好,就不要逼我出席这样的酒会,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不想看到唐家人。她们是看不起我也好,对我吃惊意外甚至是悔不当初也好,那都跟我没关系了,报复了她们我也不会就比现在快乐,因为那都是我作的我自找的。”
“但是她们也不会比现在快乐。”陆仲宣接口,“凭什么你默默受气她们就在一边继续凉快快活?我就是想让她们唐家人知道,甚至是让全天下人知道,我陆仲宣的妹妹没有高攀任何人,也不比任何人低等下贱!”
陆然从没见过陆仲宣以着这样的冷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从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鲜少会像现在这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为她声讨过什么,盯着他一时间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彼此出发点不一样,想做的也不一样,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选择问题而已。
以前被黎芷琴颐指气使的时候,陆然不是没想过要像这样抖出自家的家世来,但那又怎样,从跟着唐旭尧进那个家开始,她们就几乎没问过她的家庭情况,只是从她当时怯生生的眼神里就一味地认定了她配不上唐旭尧,配不上唐家。
在她们眼中,这种相配不单单是她的出身家世,更多的是一种能力和气场的匹配。
她没有陆燃那样圆滑的手段,也没有她那样伶俐的交际手腕,在事业上她给不了唐旭尧任何助益,甚至在那两年的婚姻生活里,她没能给她们唐家添个一男半女开枝散叶,在唐家这样的豪门大家里,一个不能给丈夫事业带来助益不能为夫家开枝散叶又不是被丈夫捧在手心里宠的女人,是基本没任何存在价值的。
因此在陆然看来,即便她以着这样的身份重新出现在唐家面前,除了给唐家添添堵,其实无任何意义可言。
但在陆仲宣看来,能让唐家添堵悔不当初就够了。
“陆然!”陆仲宣让语气缓和下来,“你是我们一家人捧在心尖上的人,就连发生了这样大的事都舍不得骂你,却被他们家人那样糟蹋着,即便心里都明白是你自找的,却还是没一个人咽得下这口气,即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请你为爷爷和爸妈考虑考虑,他们也为你心疼,总要找个宣泄口平息一下。”
陆仲宣的每一个字一个词都让陆然没办法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陆然低低地说着,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陆仲宣侧头往她望了望,想了想:“陆然,你和程朗是真的要结婚吧?”
陆然点点头:“嗯,等他忙完这阵吧,他说口头订婚不算,还是得先举行个订婚仪式,时间等爷爷他们商定。”
“既然是打算结婚的,那就别再和唐旭尧牵扯不清的,要断就断得干净些。”陆仲宣淡淡说着,把车子停稳。
陆然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蹙了蹙眉,扭头望他,陆仲宣却已弯腰去解安全带,不忘伸手扯了扯她的头发,嫌弃地皱着鼻子:“去厕所整理下妆容,头发怎么有点乱了。”
陆然对着后视镜看了眼,大概是刚才靠着车窗睡觉的时候压到头发了,右侧的头发确实有点乱,也就“哦”了声,叮嘱他:“你先进去,一会儿我再过去找你和爷爷,这里我还是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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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还没正式开始,趁着这即将开始的空挡,趁机在洗手间整理妆容的人不少。
陆然虽然嫁给唐旭尧两年,却从没出席过华辰的酒会。
第一年没出席是因为她刚小产的身体还没复原过来,唐旭尧不让她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娘胎时营养都被陆仲宣给抢走了,陆然小时候身子骨挺弱的,又不爱运动,家里人宠着她也舍不得逼她,因此身体一向不是特别好,意外小产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身体损伤特别大。
她是愚人节那天和唐旭尧去领证的,8月意外怀孕,三个月没到就意外小产了,小产的时候是10月份,却到第二年气色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特别容易累。
华辰是主办方,身为主人这样的酒会都得蹬着双细高跟鞋赔着笑脸站上十几个小时忙上忙下的,唐旭尧说她身体弱没肯让她出席,他也只是过来两三个小时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不是故意没写到的,下班回到家就八点多了,我两点左右再补一章上来,明天至少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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