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没有哪里不对。”夏冕细细的看了一遍奏报,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什么日期郭颂做了什么,就连掺和的人名都记得明白。
孟阶点点头,又递过去一张纸条来,“老师瞧瞧这个。”
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小楷:陛下发兵,尔且暂避海上几日,风头过后,再做商议。
夏冕和郭颂曾在杨成礼手下一同做事,自是认得他的字的。夏冕惊愕的看向孟阶,“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师不必知道这个。”孟阶只拱手道,“学生告知老师这件事情,是让您好有个心理准备。一旦事发,清流派必会遭受非议,老师还是想想怎么稳住阵脚为好。”
夏冕瘫坐在凳椅上,“我竟不知他有这个本事,这个罪名,恐怕谁人都担待不起。”他顿了一顿,又问,“你想怎么做?”
孟阶没有接话,书房里一时又沉寂了下来。夏冕皱了皱眉头,叹气道,“罢了罢了,这样的人也不必袒护他,你且做你的打算就是。”
孟阶还年轻,突然被推到一个高点,必然需要一个助力帮他站稳脚跟。只是要拿清流派的人开刀,夏冕还是有些犹豫的。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任由孟阶去做。
永隆帝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怕是明年都撑不到。那时新帝登基,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谢光既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然会有所行动。倒不如在他之前,先发制人。
谢光难动,但他手下的人可就容易多了。只是要搜集证据,就有些难处了。夏冕想了想,与孟阶道,“让你手下的人多看着些刘祯,还有……我看你和太子似乎走的很近?”
孟阶淡淡的回道,“倒也不算熟悉,只是在英国公府见过几面罢了。”
“是了,你舅父是英国公。”夏冕笑了笑道,“你与他走近些也好。往年,陛下对他颇有微词,老师……也不敢多与他亲近。再加上陛下让我教导睿王,便与他日渐疏远。可现在也由不得咱们不考虑以后了,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你我的性命可都是握在他的手里。”
当年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李崇庸十二岁那年在猎场亲手射死了自己的兄弟李崇序,虽是误射,但毕竟是死了人,更何况李崇序是皇室子弟。
永隆帝大怒,一纸诏书就要废掉李崇庸的太子之位,杨成礼率众位大臣上疏,在太和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永隆帝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自此之后,李崇庸就被禁在了东宫里。
直到李崇庸及冠后,永隆帝才免了他的禁足,但又不允众臣亲近他,所以李崇庸和朝里大臣的关系都不是特别好。倒有两个例外要提一提,就是陆芮和英国公唐照。
永隆帝再生气,也不会真的不管李崇庸,依旧给他请了老师。文臣杨成礼,武将唐照。两人每日都会来给李崇庸授一个时辰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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