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不试试,大人怎知小的不成。”
这话说的极有底气,曲思明愣了愣,心道,这小子既敢如此说,莫非真有些本事,旁边的县丞凑过来低声道:“大人,知府大人可就给了三日,若三日不能查明此案,只怕知府大人会借机发难,这头一天眼瞅可就过去了,这案子连点儿头绪还没有呢,既然这小子揭了告示,索性让他试试。”
曲思明也明白,到了这时候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看向乔淞:“若查此案你打算从何处入手?”
乔淞:“既发现了死尸,自然要先验看尸首,找到致死的缘由,方能顺着线索追查真凶。”
曲思明暗暗点头,听这话倒像个内行,不免升起几分希望,却又想到县衙当下的境况,叹了口气:“只是县衙里仵作从缺,无人验看尸首又当如何?”
乔淞目光闪了闪:“在下倒是对仵作一行略知一二,可去试试。”
曲思明大喜,没想到这小子竟是个深藏不漏的,这验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那可是死人,大多人看一眼都忌讳,更何况需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验看了。
曲思明:“既如此,这就去吧。”
乔淞:“还请大人容小的家去取些东西过来。”
曲思明心急破案,哪肯放她家去开口道:“让王进保帮你取了来便好,你随本官先去案发地瞧瞧。”
乔淞只得跟王进保说了自己家住哪儿,取什么东西,还特意嘱咐,自己娘眼睛不得劲儿,身子也不好,到了家,莫说旁的,只说我让你去拿我的东西就好。”
王进保应着去了,曲思明听了个满耳朵,倒越发觉得这小子顺眼了,百善孝为先,不看别的,只看她这般孝顺便极难得。
临清是个穷县连仵作都没有,就更别提存放尸首的地方了,也只是在案发地不远的阴凉处搭了个席棚,暂时存放尸首。
好在是初春,天还不算太热,要不然还真麻烦,便如此,尸首是在粪池子里捞上来的,虽说冲洗了几遍,仍是臭气熏天,更何况旁边不远就是粪坑,离着老远就能闻见一股一股的臭气,熏的曲思明跟县丞不得不捏住鼻子。
再看乔淞,好像闻不到臭味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几步便进了停尸的席棚,看守的衙差在那边儿上风口的地方守着呢,一见知县大人来了,才跑了过来。
席棚里就搭了个简易的木床,尸首就放在上面,已经**,看不清本来模样儿,只有蛆虫在尸首的腐肉里钻来钻去的蠕动,甚是恶心。
曲思明跟县丞只看了一眼,就忙扭开头,只觉胃里一阵阵往上翻,好容易才压下去,实在不能在席棚里待着了,开口道:“本官去外头看看……”撂下话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