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淞本是做个样子,客气一下,不想这妇人倒干脆,直接把篮子赛到了自己手里:“你叔一早下地,挑了些地头上的野菜,正好有年上剩了块猪油,搅成了馅儿,晌午蒸了一锅野菜包子,惦记着你娘,便送了几个来,既然你回来了,倒便宜了婶子的腿脚,你拿去吧。”
乔淞只得接过来:“婶子家去坐一会儿吧,也跟我娘说说话儿。”
那妇人:“你叔下地去了,你狗子兄弟一个人在家呢,我是趁着他睡觉的功夫跑出来的,得赶紧着家去,等回头婶子得空再来串门子,顺便听你给婶子说说外头的新鲜事儿。”
乔淞:“那回头这篮子腾出来我给婶子送去。”
那妇人:“哎呀,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扭个身就到的事儿,不用送,回头你叔从地回来,顺道就拿回来了。”
乔淞:“那谢谢婶子了,这些年也多亏了您照应我娘。”
那妇人:“邻里邻居的说这些做什么,行了,婶子不跟你唠了,得家去了。”说着转身走了。
看着她进了不远处的院子,乔淞缓缓舒了口气,提着嗓子眼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只不过,这事怎么想怎么说不通,就算自己走的时候这妇人刚过门,到底也是邻居,出来进去的难免照面,自己可货真价实的假货,怎么这妇人竟认不出,还一开口就叫自己小松。
瞎婆婆也叫自己松儿,莫非自己跟这家如此有缘,名字都一样,长得也差不多,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吗。
乔淞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确跟瞎婆婆的儿子同名同姓,这家的儿子叫乔松,自己也叫乔淞,虽字儿不同叫起来却一个样儿。
至于长相,不止隔邻的妇人,村子里举凡认识乔松的,见了自己都能认出来,至多也就说这些年在外头混得好,比过去白净了,看上去文绉绉的像个读书人。
既然大家都如此说,乔淞索性编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说自己从家里出去坐上船,顺着河去了南边,寻了个书院打杂,天天在窗户外头看着先生教学生,日子久了便也认了些字,后从书院出去,又碰上了个没儿没女的老捕头,跟在老捕头身边儿学了几年本事,后来惦记家里,才回了桃花村来。
基本上,乔淞编的这些都是为自己以后铺路,乔淞想过,虽说乔家有两亩薄田,自己却不会种,老婆婆眼睛看不见,也上了年纪,能做饭洗衣裳料理家务,在乔淞看来已经相当神奇了,种地这种体力活却不成。
而自己,除了会验尸当警察,没有其他技能,所以,如有机会还是想干自己的老本行,现代是警察,古代就是捕快呗。
也不知这里的衙门在哪儿,怎么才能谋个捕快的差事。
乔淞没想到的是,很快机会就来了,有个杀人抛尸的案子,就发生在这临清县,死的是个过路的客商。
虽是客商,却颇有些来历,惊动了上头府衙,知府大人亲自下令,限期三日令知县曲大人破案,不然,他这个临清县知县就甭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