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妖族的血种之火是赤红色,色泽越深,说明血统越高贵,但这三枚妖魄的血种之火都是紫红色,而且是内紫外红,这已然超出高阶的范畴。
传说中的小顶阶?
秦玄想到他的青鸑扇,此扇融炼的妖魄就是这种层次,而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完整未用的此类妖魄。
“这三枚妖魄怎么卖?”早已有人发现这三枚妖魄的异常之处,伸手指划一番。
“只换不卖!”
“怎么换?”又有其他人开口询问,声音干哑苍老,披着一件神宝阁的遮影斗篷,多半很有来历。
呦!
听到老者的声音,秦玄心中坏笑,没想到竟能在这里遇到长安当铺的吉掌柜。
这几个月里,他在通过神宝阁和宝木当铺的渠道日渐稳固,籍此净化大量的高阶残血法器,修葺之后折价沽售,对长安当铺确实有所冲击。
吉掌柜今日多半是要乘着无月之夜的大夜市,出来查探行情,想要找出原委。
“十件净化完善的高阶法器即可换取一枚,还要看我的心情!”青年女修的声音异常镇定生冷,显然深知自己这三枚妖魄的价值。
“这么便宜?”有人夸张的惊呼一声。
秦玄刻意远离众人,暗中计算价格。
高阶妖魄是炼制高阶法器的必须之物,价格通常是三百至五百灵晶之间,小顶阶妖魄则是炼制极品高阶法器的必须之物,物以稀为贵,几乎是高阶妖魄的百倍价位,很少会低于五万灵晶,抵得上四五十件高阶法器。
“宫姑娘,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想查清楚那些净化完善的高阶法器来自何方?”吉掌柜一语道破青年女修的用意,却又多嘴,“看来这件事不是你们宫家所为,连你们的云器楼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前辈,你何必在此画蛇添足,查清原委,对屠家未必是坏事。”一袭碧绿斗篷的青年女修抬起头,透过薄纱怒视吉掌柜,姿容若隐若现。
“那倒未必,但凡不利于你们宫家和云器楼,都是我家主子乐见之事。”吉掌柜笑的愈加阴森,“顺便说一句,宫梦兰,回去告诉你爹,云器楼对面的大楼铺正是我家主子所建。”
“再过半个月,本掌柜的长安当铺就要迁移到那里,到时还要改称长安楼,但凡是云器楼擅长的买卖,本楼都会更优惠。不管怎么说,我家主子名下还有灵鹤城里最大的八宝赌坊,这点小钱真是亏得起。”
吉掌柜越说越是得意,声音刺耳,幸灾乐祸的怪笑一番,扬长而去。
青年女修皱紧眉头,却不肯离去。
摊位周边的修士们来来往往,偶尔有人在夜市里四处搜集十余件高阶净血法器,前去和她置换,她都以心情不悦为由,拒绝交换,渐渐无人再关注她的摊位。
秦玄一直远离对方,并未现身,心中暗暗琢磨此事。
吉掌柜当初在长安当铺对他有过一番羞辱,甚至还出手暗伤他,如今说来倒非大事。
他现在突破到锻灵境,每日能净化几十件高阶法器,如果他愿意少赚一些利润,想要挤压木魔扇和吉掌柜的生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只是觉得犯不着,也不会嫌灵晶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净化法器的这条财路上,他有神宝阁和宝木当铺两条很稳定的渠道,利润丰厚,也很隐蔽,可他还是觉得,应该将宫家的云器楼增加为第三条渠道。
因为宫家一直是很奇特的世家,西海的修真势力号称“一宗两教四派,九阁十六世家”,宫家正是十六世家中的上六府,这意味着宫家有法相老祖坐镇。
宫家的奇特之处在于,他们本是星辰派的七七宗室之一,早在星云祖师出现前,因为得罪四大世家而被迫逃亡南海,举族迁徙,千年前才重返西海。
此家传承既有周天一脉,也有鬼门一脉,据说,宗族的七磐老祖是鬼门修士,还是西海唯一的鬼门老祖,可惜寿元早该断绝,生死难知,这百余年里都未曾现世。
现在的宫家,其实很像是秦玄心中期许的石园秦家,那个数百年后的石园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