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在床边站着,没动,池秋影也不出声催促,就闭眼等着。秦玉站了几分钟,离开房间很快又返回来。
等池秋影开始输液,秦玉就撑着头坐在地上,撑累了就抬手趴在床边上,也不关灯。天花板上的灯光很刺眼,池秋影躺了一会儿偏头看秦玉,秦玉就给她戴上眼罩让她睡觉。
老马和阿铃是下午四点钟按响他们玉姐家的门铃的。
门一打开,见着秦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两人都定在原地不敢动。
秦玉转身去了池秋影房间。
老马和阿铃对视一眼,进了屋轻轻关上门在客厅里等着。
秦玉把池秋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帮她戴上口罩把外套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帽子底下看不见人脸只隐约能见一副眼镜,然后秦玉推着轮椅来到了客厅。
阿铃挠了挠头走过来,忐忑地开口:“玉姐……”
秦玉松开扶着轮椅的手,退到一旁。阿铃推着轮椅往门口走去,老马已经先一步打开了门。出门之前老马和阿铃都回头跟秦玉打了招呼。
秦玉没说话,站在原地看他们出门去。
刚出了门,池秋影抬手,阿铃停了下来。
“玉姐,在家等我。”池秋影头也没抬,说完慢慢放下手,阿铃就继续推着她走。
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秦玉就关了门去沙发上坐着,面无表情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今天出门今天换了一辆车开,阿铃直接推着池秋影的轮椅上了车,固定好轮椅,她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老马顾及着他家影姐的身体,车速控制得很均匀。
“开快点。”
池秋影说了一句。
这样慢慢吞吞地多浪费时间。
老马犹豫了一下,应声加快了车速。
车开了有一个小时,临近目的地了,阿铃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多久车就停在了一幢三层高的楼房外面。
接到电话后已经有人在这里等候着,老马的车一停下,等在这儿的人就围近了车子。
阿铃推着池秋影下了车,径直进了屋,外面的人也都跟着进来。
屋内的地上有烟灰缸酒瓶和扑克牌,看得出刚刚这里很热闹,阿铃推着轮椅到靠墙的桌子边停下,桌子上也放着酒瓶和扑克牌。
池秋影抬头问:“人呢?”
有两个人又开了门出去,没多久就拖着一个人进来,那人手脚都被绑着头上罩着一个能透气的黑色袋子,被扔到了屋中间,在地上蠕动着。
池秋影伸手轻叩响桌面。
立刻有人扯下地上那人头上的袋子,撕下他嘴上的胶带。
那人正是刘建峰,他刚被解开嘴就立即惊慌地叫着,目光飘向四周:“玉姐……玉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玉姐……不不阿玉阿玉……看在刘叔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秦家……阿玉……”
惊慌的声音停下了。
刘建峰没看到秦玉。
坐在轮椅上的那是谁?
轮椅上的人脸被遮挡住,刘建峰看不见,但那肯定不是秦玉。
那是……那是……
刘建峰一寸一寸的挪动着,想远离轮椅上的人,不敢再高声叫喊,屏住了呼吸轻颤着声音:“阿……阿影……”
池秋影按着胸口轻轻咳嗽,不耐烦地问:“秦老二呢?”
旁边有人回答:“还在路上,影姐,估计还有二十分钟才到。”
池秋影点头,看向地上的刘建峰。
“刘叔,好久不见。”
平淡的声音听在刘建峰耳中却像是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