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眉吓得心里一紧,心说这国运还用看?瞎子都知道大楚哪还有什么鸡毛的国运,有鸡毛也是一地鸡毛。
他不敢说,只好回答道:“小道只看人,不敢窥天运。”
武亲王倒也没有责怪,他问龙虎山张有须,张有须都是避而不答,更何况这样一个落魄道人。
“那你看我气运如何?”
武亲王坐直了身子后问了一句,见长眉眼神闪烁似乎略有惧意,于是说道:“只管看,我不怕被你看,你又怕的什么?”
长眉便也坐直了身子仔仔细细看武亲王面相,几许后,又让武亲王伸出手看了看手纹。
“恭喜王爷。”
长眉俯身道:“王爷未来五年之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逢战必赢,无论大战小战,无一败绩。”
“五年?”
武亲王似乎对这话不是很满意,因为有了五年这个期限,让他觉得心里稍稍不太舒服,所以他问:“为何是五年?五年之后又如何?”
长眉低头的时候咽了口吐沫,没敢让武亲王看到,他低着头说道:“之所以说五年,是因为小道这本事,最多就能看五年,是小道无能。”
“原来是这样。”
武亲王哈哈大笑:“你若真能一眼看到五年已经了不起,张有须说他最多能看十年,你能看五年便有他一半的本事......看五年,也好。”
他看向长眉道人问道:“我听闻你还有个弟子天赋异禀,比你眼力还要好些,他在何处?”
长眉道人摇头道:“小道也不知徒儿李叱去了何处,他可能遇到了些身不由己的事。”
羽亲王听到这句话后心里暗自说了声漂亮。
“嗯?”
武亲王果然好奇,他问道:“是何事让一个少年郎身不由己?谁会如此难为一个孩子?”
长眉道人一脸怯意的说道:“小道不能说,不敢说。”
羽亲王心里又叫了一声漂亮!
武亲王微微一怒:“是何人难为你们,在我面前你都不敢提及他的名字。”
长眉道人连忙道:“那人是冀州权势最大的人,逼着我徒儿不敢回四页书院读书,小道若是提及这名字,怕也有杀身之祸。”
武亲王看向羽亲王:“是你?”
羽亲王连连摆手道:“我怎么会难为他们师徒,我与他们师徒幽怨,我儿还与李叱是至交好友。”
武亲王又问:“那就是节度使曾凌?他竟敢做如此仗势欺人之事?”
长眉和羽亲王两个人同时摇头:“不是不是。”
武亲王终于懂了,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又是连功名?!这冀州城里什么时候轮到他是权势最大的那个!”
长眉道人像是吓坏了,连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俯身一拜道:“是小道说错话了, 小道无知胡言乱语,请王爷责罚!”
武亲王看向羽亲王,叹了口气后说道:“你们两个,这是合起伙来在给我做一出戏。”
羽亲王连忙说道:“王兄,长眉道人所言不虚,并不是要欺骗王兄。”
武亲王又看了看长眉,这老道人脸上惶恐之色比真的还真,那不是如假包换的真,那是假一赔十的真。
于是武亲王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冀州城里多留几日,看看那冀州城里权势第一的人究竟有多嚣张。”
羽亲王压低声音道:“王兄,传闻此人每年都给刘崇信送去不少......你懂得。”
武亲王一皱眉道:“怪不得如此。”
他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步,大概半刻之后他忽然笑了笑说道:“既然他权势那么大,我也有求于他啊......且看我求过去,他是不是连我面子都不给。”
他笑道:“三弟,你与我一道去府治衙门一趟,我一个亲王分量不够就拉上你这另一个,且看看我们两个的分量加起来去求人,能不能求到。”
羽亲王道:“都听王兄的。”
半个时辰之后,冀州府治衙门。
武亲王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连功名,他努力堆起一些笑容,可是他这般威严的人,堆起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呢,比鬼还吓人呢。
“本王不日就要出征,是特意来向府治大人你求助的。”
武亲王笑呵呵的说道:“居中粮草匮乏,又缺兵器甲械,所以我来看看府治大人能不能帮上忙。”
连功名一惊,觉得此处有坑。
武亲王道:“也无需多,你别害怕,就......粮草五万石,兵器甲械随意,你看着支援,我若是说的少了显然是看不起府治大人你,所以粮草就这些,日子嘛......就半月,如何?”
连功名心里骂了个遍,可却只敢苦着脸说道:“下官......下官尽力而为。”
武亲王道:“好,本王就喜欢这爽快人,这样,我们立个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