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一年多,易思龄还从没在谢浔之面前唱过歌。她声音动听,音准也不错,但毕竟不是专业水平,乍一下要在男人面前开嗓,她很不好意思。
“你都把人赶跑了,我怎么唱啊”易思龄嘀嘀咕咕。
这首是对唱的情歌。
谢浔之把另一只话筒捞过来,斯文地戴上手套,换上新网罩,又拿清洁湿巾把话筒里里外外仔细擦了两遍。
他对外人用过的物品有很重的洁癖。
易思龄看着他这样,有些想笑。
洁癖什么。
吃过忝过吻过她浑身上下无数次了易思龄无端红了脸,把腿夹紧。
做完一切,谢浔之才很淡地说:“老婆,我陪你唱。”
易思龄愣住。谢浔之陪她唱情歌?他会唱歌?
L你会唱歌?”
谢浔之眉眼淡然:“不会唱也陪你唱,好过你和其他男人对唱这种缠绵悱恻的情歌。”
清清落落的口吻,但酸到冲天。
易思龄噗嗤笑出来,很嗲地靠上他的肩膀,“谢浔之,那个男人是我姐妹的新男友啦,我和他唱歌都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谢浔之很淡定,英俊的面容没有表情,“没事。”
易思龄笑得很娇,手掌轻柔地抚上肚子,偷偷说:“爹地吃醋啦。”
谢浔之不说话,长指轻点,将那首因他而中断,无人回应的情歌重新播放。温柔动人的旋律再度静静溢出,环绕在他们周围。
很老的一首经典情歌,出现在很多婚礼上,新人们用这首歌来见证他们至死不渝的爱情和美满。
《你最珍贵》
易思龄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梁女士的歌单里。
那年,梁咏雯三十岁,捏着一块榛子蛋糕,对几个情窦未开的妹妹仔开玩笑:“你们爹地当年追我,就是唱的这首歌咯。我又没办法,被人把话筒塞到手里,只能陪他唱。谁知道他和几个靓女唱过,是他泡妹的拿手好戏也说不准。”
她爹地和几个女孩唱过她不确定,但谢浔之一定是第一次陪女孩唱情歌。
易思龄确定。
她慵懒地把玩着话筒,其实不抱期待,老古板能唱出什么好听的?
直到谢浔之唱出第一句歌词,简单的两句—_“明年这个时间,约在这个地点。”
易思龄心脏不争气地颤了颤,睁大眼睛,惊诧地盯着谢浔之。
仿佛不认识他了。
其实男人并没有唱得多专业多好,是他那把过于动人的好嗓子作祟,像夜晚的海浪,低沉而温柔地拂过她,令她鸡皮疙瘩都浮了上来。
好似在某个潮湿的午夜,他搂着汗涔涔的她,在她耳边说那些漫不经心的事后情话,那样低,那样温柔,那样悱恻。
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是谢浔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示意她唱,她这才回过神,已经到了她的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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