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殿下那满脸忧愁之色,鬼才祈年笑道:“这个月奏折都在这里了,主公你慢慢看,末将就不打扰了。”
许南烛轻拍桌角,瞧着多少沾点幸灾乐祸的祈年骂道:“少来这一套,我这身体刚恢复,不宜劳累过度,你小子想在这个时候偷闲,亏你想得出来。”
鬼才祈年一时间哑然,支支吾吾最后只能长叹一声,便是差人将奏折尽数送到了书房。
注视着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出说的祈年,许南烛不由一笑,心说你个老小子,你想偷闲我还想偷闲呢。
走出大堂外,站在银月下抬头注视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微风拂面略带一丝凉意却仿佛吹走了浑身的倦意。即将入秋的时节已经没有那么酷热,虫鸣鸟语都停歇了,仿佛都在为入冬做准备。
杨月白和何居言两人闲庭漫步走进大院,瞧着仰望星空愣愣出神的许南烛皆是轻叹一声。
何居言将煎好的药递到师弟许南烛面前,有些责怪道:“九阳丹对你身体损害很大,这些草药是师傅特意留给你的,喝了吧。”
接过药汤一口饮下,苦涩味道在味蕾绽放,素来不爱喝这些苦汤子的许南烛第一次竟然没有反抗,只是眉心如乱线团般蹙交在了一起。
梦断几能留,回魂一哭休。
梦断忆梦,梦中你音容宛然,但却一哭而别,好梦醒了,都怪那清冷残月,照的满园清辉,把梦惊醒,遍地月霜华。
穆玄竹终究是离去了,没有告别没有书信,只是留下了一颗筛子,筛子上镶嵌着一颗红豆。
玲珑筛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怎能不知啊,可偌大的天下我该去何处寻你。”许南烛攥着筛子的手紧了几分,孤月难眠,孤人孤寒孤做影。
何居言搂着杨月白的手紧了几分,开口道:“师弟,如今山门需要重建,我明日就要回武当山了。”
许南烛收敛心神,如今李清风归去,掌门之位早已经传给了三师姐由子路,如今回去需要他这个大师兄主持继承天师掌教的典礼,他轻轻点头,道:“待我向师兄师姐们问好。”
声音不由嘶哑了起来,二师兄墨无涯,三师姐由子路、两人一直在外游历,可幼年却十分宠爱许南烛。
要说这件事情跟老神棍李清风脱不开关系,他本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人,如今师兄弟四人就属许南烛最小也是最得宠爱。
这份传承到是很好的保留了下来,可是相聚的时间太少了,美好的时光也只是那短短数日,屈指可数。
何居言搂住师弟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尽管有厚重甲胄护身仍能够感受到那剧烈的颤抖与铁甲的冰冷,他附耳轻声道:“师弟,武当永远是你的家,要是累了倦了乏了,便回来看看。”
此刻何居言眼眶红肿,眼角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许南烛缓缓抬头朝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撕声呐喊道:“李清风你好好的在天上看着瞧着,这人间剑终有胜过天道的那一日,哪怕十年、百年、千、万年、终会如你所愿,弟子许南烛终身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