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两袖清风有心无力,只能连连叹息。
不长记性的穆玄竹问道:“璃阳王朝为何不放粮?”
一向慈祥善目的引渡,面露悲愤解释道:“景城一带流民遍地,他们想要上京却被阻拦驱赶北地,不从者一律杀之,为了维护那所谓的盛世,盛世怎会有难民乞丐,不为盛世所容便是敌人,这就是理由。”
一位为璃阳奉献一生的老卒身穿昔日甲胄悲声哭喊,撕心裂肺在这方天地荡起余音,周围身穿华贵服饰的路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无人上前施舍,更无人关心他的死活。
许南烛示意引渡停下马车,缓步走到老卒身前俯身双手将其搀扶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放进他手中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卒将守国无错,错在君昏将不明。”
这番话没有半点恭维,昔年的离阳王朝镇守雁门关阻止北蟒蛮子入中原,多少热血男儿在那荒芜之地挥洒热血何其壮哉,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也总能在外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当时的意难平。
许南烛没有入客栈而是调转马头前往了城东的驻城府,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府内走,门口守卫拦住去路,呵斥道:“闲杂人赶紧离开。”
对此倒也不恼,只是轻声道:“劳烦各位军爷给通报一声,就说有人前来探望叶子凡将军。”
两名悍卒冷笑,心想这年轻人估计又是来巴结叶将军,懒得理会继续站着岗,脸上那浓浓鄙夷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有些尴尬的许南烛摸了摸鼻尖,外出时也未带什么信物倒也怪不得这两位恪尽职守的小卒。正巧到了换岗时间,其中有一位老卒跟随叶子凡护送殿下北上时候见过一面。
瞧清楚年轻人的容貌,当即扑腾一声跪了下去,“殿....殿下!”
若是容貌有几分像似倒也不敢确定,但他身上那柄黑漆宝刀却忘不了,那是承载了定州九十万冤魂的鸣鸿刀。
老江头在军营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现在混了个小队长带队保护驻城府安全,对待这些新兵也是极好,很多人都尊敬他。可瞧见这一幕都不由傻了眼,一时间瞪大眼珠子,愣住了。
老江头赶紧起身朝着发愣的两位年轻小卒屁股就是两脚,骂道:“见了殿下还不行礼,想死啊!”
反应过来的两人,赶紧丢了兵器跪俯在地上浑身颤抖。
“老江,怎么办啊...我还不想死。”
“呜呜....”
两人跪俯在地上竟被吓破了胆,老江头叹息一声骂道:“让你们收敛一下不听,现在踢到铁板了哭有个屁用,只能祈求殿下不跟你俩计较。”
许南烛走进府院又折返了回来,蹲在老江头面前轻笑道:“起来吧,叶子凡现在何处?”
老江头赶紧爬起来,弓着腰掐媚道:“叶将军在筹粮草,这两位都是新兵,没什么眼力劲还望殿下勿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起身抻了个懒腰,率先走进了内府,引渡和玄竹小妮跟在身后。
见殿下没有怪罪,老江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他侧头朝着身后三人呵斥道:“还不赶紧去禀报叶将军,愣着干啥?”
三人连本带跑离去,惹来周围人群一阵异样的目光,老江头自然不敢擅自开溜,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内府等待叶将军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