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仰天山境内有一虎仙,平日里也总会帮衬着上山采摘的村民,做些个指路救人的善举,但近些时日恶虎频繁伤人以至于人心惶惶,故而羊口村百姓家家门户紧闭,当地族长召集村民筹集银两请仙人前来做法。
许南烛来了兴致,便是跟随众人前去观赏仙人风姿,据说能够得到仙人赐福就能增寿添福。
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的男子手持浮沉闭目不言,偶尔装模作样的掐指像是推演时辰,乍一看还真有几分高人姿态。
楚夜星苦闷道:「殿下,这家伙指定就是个坑蒙拐骗的货色。」
许南烛头也不回,说道:「装神弄鬼也算有几分本事,你可别搅了老子的雅兴。」
恰好旁边有一间挂了一杆子铺满灰尘的酒旗子,许南烛特意要了几壶酒
待到楚夜星和苏小小坐下后,见其满脸嫌弃,这才娓娓道:「这一路上卖的酒,要么兑水厉害要么根本就是假的,不地道,别看这铺子小,但酒香醇厚,仰天山境内泉水极佳,用之酿酒更是绝配,酒香馥郁,入口那滋味,啧啧,好喝!」
酒摊老板伙计听闻这位俊逸神采公子哥的满口称赞,笑口大开,这酒对于卖酒的人来说如同子女,哪家爹娘不喜别人称赞自己子女?
更何况这位不差钱的公子哥所说一切都有理有据,仰天山境内的仙人泉都是当地很有念头的遗迹,常有青州各地郡县士子携同美眷佳人来这边吟诗作对,只不过这些身份贵气的读书人大多看不上路边摊,酒味儿地道归地道,终归是配不上他们身份不是,酒店老板倒也不恼,今天算是祖坟冒青烟来了这么一个识货的膏粱子弟。
酒坛子老板小心翼翼看了眼没资格入座的扈从,女子真是风骚呐,挺翘的屁股可比自家黄脸婆大了无数,尤其是那一股子娇媚劲的神态自然流露,估摸是个食人精血的小妖精,而侧坐在少年公子旁的魁梧汉子就吓人了,至于那抱着白狐高傲清冷的姑娘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
殷勤上酒上肉,期间老板的目光不曾从怀抱白狐腴美女子的身上离开,结果被自家黄脸婆瞪了一眼,一阵火大,一脚踹在老板腿上让他回魂。
好在许南烛一直在观望祭台那边的事,老板娘暗自松了口气,若要是惹怒这位公子哥,生意做不成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等待酒肉上齐,老板娘特意将自家不争气的老头子替换下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拭,一半自傲一般掐媚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行家,打小听老一辈说《青州地理志》上有写到咱们这酒,只是名并不响亮,也没个高雅的名字。」
许南烛给苏小小到了一杯,酒液莹澈芬芳扑鼻,笑道:「鹤亭外仙人泉,水清淌水自带花香,用此泉水酿酒,酒液通透,故有「秋露白」之雅名,但各地称呼不同,也无需计较。」
老板娘这下子是真给唬住了,由衷赞叹:「公子这一肚子学问太大了!」
许南烛哈哈笑道:「那给咱便宜点?」
闻言,老板娘立即蔫了,一脸为难,溜须拍马可不用一颗铜板子,若是压价,小本经营本就不易,那都是一点一点扣出来的血汗钱,难免心疼。
许南烛摆手作罢,善解人意道:「只是说笑莫要放在心上,能喝道如此美酒已是相当感激。」
红拂看到许南烛捧着一口脏碗喝着穷乡僻壤出产的劣酒,更是迷惑起来,她自小虽然受苦也从未寒酸将就过,自从跟了董政后活的越发贵气,说道衣食住行自是比不上殿下钟鸣鼎食,可看到许南烛如此不拘小节,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