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雨丝透透,在干燥狂风中渐渐的掀起,许南烛抚摸着干冷的刀柄,注视着清冷的小路通向之处,黄叶舞过灰色的山壁,这往日喧闹的石桥,玉廊、长亭也渐渐变得清冷寂寞。
雪落至许南烛头顶融化打湿了发冠,在北风拼命的吹拂下凝结成白色冰霜如龙须吐丝,目光所至,几只孤独鸟儿寻觅食物,渐渐的归巢。
「雪落白头亦算白首」的话语由心而起,那个总是佯装一切都不在乎,口是心非的小妮子,如今已经不在身侧。有些人有些事并不需要常挂嘴边的念念不忘,那是一种融入生活的痛,故此也有了触景生情诸如此类的言辞,深有体会的许南烛,更甚!
心细如发的楚夜星,本想着来到青州后能够好好享受一番,再不济也要寻一处酒楼洗去一身风尘仆仆的倦意,可当看到殿下心事沉重后,便是安分守己的候在一旁。
一匹快马自幽静小路快马加鞭赶来,在这寂静山间马蹄踏地声格外刺耳。
许南烛注视着马背上的魁梧汉子,眼神之中多了一抹狠厉。
来人将马儿停下,翻身下马快步来到许南烛面前跪地抱拳,「主公吩咐的事情已经置办妥当。」
许南烛蹙眉点头,清冷道:「带路吧。」
楚夜星在一旁幸灾乐祸,他自是看不惯岳达一副桀骜不驯的狗屁模样,更别说那私下里所做的小动作,若非殿下不许,楚夜星早就将其斩下头颅丢进茅厕滚地龙了。
岳达自知殿下不待见自己,倒也没有过多解释,这一路上雪山景色美如画卷,只是马车内的两位美人却不懂的风雅,一个鼾声似有似无,一个趴在窗口目中无神。
羊口村,村前有一棵足以十人环抱的大树,尽管树叶凋零覆盖了一层白雪,但能够想象盛夏时春意蛊然的茂盛。树下有一块三羊顶鼎的石雕,传闻曾有一仙人云游到此,突来雅兴以剑破石而成,自此长寿村改为羊口村。
当初穆玄竹闲谈往事,现在凭借着她的口述而见到此景,更是觉得心口万般揪扯的疼,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轻声道:「你们不必跟来了。」
原本细小微雪渐渐像是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满天飘雪飞扬,许南烛独自顺着幽静小路来到岳达安置穆玄竹的坟墓前,许南烛席地而坐,丝毫不在乎地上潮气湿重,抬手缓缓从胸口位置摸出一把木梳搁置在墓碑前。
许南烛仰头望着满天被风席卷的飘雪,心如碎玉,轻声呢喃道:「天气渐冷,我要顺着河水的另一边去寻你,逆流而上的时候,每走一步都很难,顺流而下的时候又会觉得你宛若在别处。我总是希望你能再次出现,所以我重新沿着曾经遇见你的路逆流而上,总想着也许能够碰见你,甚至我在夜里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耿耿于怀的无法安然入睡,历经千辛万苦,一次次义无反顾,一次次溯游而上,突然回头,发现你就在我身边未曾离去,情之所起,一往而深,这是不得不,非如此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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