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琦玉闻言脸色才有些柔和,「二哥,我也不是跟你置气,咱们来这榆次也有些时日了,打又不打,只能天天看着那些北蟒宵小抢夺滥杀,咱心里也是堵着一口气,恨不得痛痛快快战他一次,我不似二哥聪慧,又没有大哥心思细腻的察言观色看,再不弄些个军功傍身,那老爷子还不得将我踢到边境呆着去。」
郑丘哈哈一笑,摆手道:「真要打起来,你是给璃阳王朝打天下还是帮老爷子立功勋?现在不打,只要老爷子要什么,璃阳皇帝就得给什么,可若打赢了,那就是功高盖主,能有活路?老爷子临行前信誓旦旦向皇帝老儿再三保证榆次不会破,但也没说会击退北蟒不是,你得分的清什么是场面话什么是真心话,你要是担心老爷子会把你踹到边关那苦寒之地待着,二哥在这给你透个底,老爷子现在布局正是缺人的时
候,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真送你去边关磨练,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即使老爷子真有这个想法,不还有你二哥我在后面给你求情嘛。」
郑琦玉索性平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叹息道:「二哥,你说这人心可真够脏的,皇帝老儿故意让那杨山送死,可救杨山的却是太子,想要反他的也是太子,没事的时候我也琢磨,但想来想去也猜不透。」新
郑丘吃着手中的糕点,翘着腿舒适的打了个挺,轻笑道:「谁也不愿被人压制一头,权利的诱惑没有几个野心勃勃者能够把持住,咱们不也想造老爷子的反嘛?」
郑琦玉有些心虚的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哥慎言!」
郑丘瞧着胆战心惊的三弟,呵呵笑道:「出息,咱们那点小心思你以为老爷子不知道?这次我们兄弟俩被派到榆次,可不就是整理你二哥手底下的亲信,出身未捷身先死,养了几年的兵马没喽。你二哥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究竟是那一步泄了秘,还是说咱们兄弟俩身边有老爷子的眼线,上下仔细排查一番,啥也没查出来。」
郑琦玉捏着糕点往嘴里送的动作微微一顿,脑海里浮现出那一日老爷子寻他喝酒,一直小心翼翼提防的郑琦玉还是被老爷子灌醉了,随后所说的话就记不清了,该不是自己酒后畅所欲言,一不小心把二哥的事给说漏嘴了?
郑丘见三弟脸色异常难看,以为他是在担心自个,于是叹息一声解释道:「老爷子差人送了一封信给我,说是老大拼死也要护住我们兄弟俩,这事也算是揭过去了,即使老爷子想要秋后算账,这个事二哥自个担着,不会牵连你。」
郑琦玉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哥,这回头咱们得回去好好谢谢大哥才行。」
郑丘翻了个白眼,闭目不言了,那明面上老爷子是这般说辞,可实际上怕是故意敲山震虎,但又不想让三兄弟闹不合,因而打了一张感情牌。
但一直让郑丘不解的事,老大的脾气秉性自不会坐那透风报信的小人,若不然这些年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早就被老爷子尽收眼底了,可除去老大还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