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头长叹一声,远离家乡来到齐郡定居,便是想着死后能够离土甲营这些老弟兄们近一些,再近一些,以免死后老糊涂认不得路。
“老伙计们,老萧又请你们吃酒啦!”萧老头端起酒碗微微倾斜洒在了地上,每每吃酒时总不忘给地下兄弟们来一碗,但是这一次估摸是真馋坏了,倒是忘记了这事,许南烛仍旧起身再度倒酒,直至萧老头敲桌三下为号才停。
萧老头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露出一副狐狸般奸诈的笑脸道:“这鸭子该熟了吧?”
闻言,许南烛突然看向正在烹煮鸭肉的楚夜星,侧头看向萧北芝问道:“这鸭子不是自己养的?”
萧北芝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摇头道:“我家可没钱买鸭子养,这钱你得出。”
萧老头笑着饮酒,一副阴谋得承的味道:“酒这样喝才算得上滋有味嘛!”
以往能有一坛好酒,在军中都是各展神通的骗酒吃,能多喝一口那是福,吃的是酒实则是那份小聪明得胜的喜悦。
几碗酒下肚,萧老头也打开了(本章未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萧老头
话匣子:“打了一辈子仗,为的是不让那些人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可当卸甲归乡的那一天却被自己人给欺负咯,若是大将军还在怕是也要持枪去质问那皇帝小儿,若是我老萧还提的动刀定要杀尽那些披着官袍食百姓血肉的畜生。”
“没了我们去沙场搏命,他们这些人哪有安稳日子,哪有这滔天的权利断人生死啊?人老了话也多了,看不惯但也无力去管,你说这世道还能有人出来秉持一个公道不?”
“当年北玄和璃阳结盟共抗北蟒,汴梁一战多少将士下不得狠手,那都是沙场上你替我挡刀,我替你挡箭的过命兄弟啊!”
“大将军痛失爱女,想要保外孙却被璃阳皇帝借机打压挤兑,洛阳城门前战死,还要将一位大功臣的兵刃悬挂在午门前受人唾弃,寒心呐!若非我老萧看不见,便是爬也要爬去夺回来!”
“我儿子死在了沙场上,儿媳妇受不得苦丢下孙子跑了,我不怪她,可这些年听着那些穿衣吃饭的读书人辱骂大将军,我老萧心里就不痛快,恨不得撕烂他们那张狗嘴。”
“谁要敢当面说大将军的不是,我老萧第一个不答应!”
言语越来越激动的萧老头偷偷摸了把眼泪,或许在他心里,唯有杨直能够秉持公道,也唯有杨直才懂得他们这些老卒的心酸苦楚,更是因为杨直他们才不愿多生事端。
许南烛只是静静地聆听,并未出言打断。
萧北芝端着捧煮好的鸭肉,一瘸一拐的端上木桌,见爷爷话又多了,便是出言提醒道:“爷爷,都这么些年了还看不明白嘛,穷人搏命富人无仁,权利是杀人的凶器,人不能把钱带进棺材,可钱却能将人带进棺材,你老念大将军的好,可也没见他来瞧你一眼,咱这日子不还是被上面压着,下面骂着?”
萧老头一拍桌子,怒道:“你懂个屁,这些年大将军为了我们这些伤残老卒拨了不少银两,还亲自派人挨家挨户送粮,这些难道都是做样子?你爷爷我没读过书,但知道什么是情分,大将军从未忘记过我们,我们也不能贪图那钱粮给大将军寻麻烦不是?让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看这书读你也甭读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萧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