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郡城,一家破败的小酒馆内,许南烛侧靠在窗口左脚踩在椅子上,优哉优哉的剥着花生米往嘴里丢,身旁只有楚夜星陪同,百余名甲士皆留在船上待命。
倘若换做以前,许南烛肯定会骑马率兵入城,去最好的酒楼温两壶酒,再去最大的青楼欣赏歌舞,但这可是齐郡,齐家亡国故地,多少人恨不得手刃杨直以求报覆国之仇,即便是杨直已死也未曾消掉他们心中的怒火,反而将矛头指向了许南烛。本来这件事情与许南烛而言无足轻重,可奈何这些亡国奴姓之人个个不明事理,嘴上咒骂许南烛不得好死的刻薄言语不算痛快,还要每日做那扎小草人的行径。
许南烛要是敢大摇大摆站在他们面前,不知有多少人愿意以命换命的跟他同归于尽。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躲藏在暗处的鼠辈们不惜命,甘愿去做那伤敌先损己的赔本买卖,真要是摘去了他许南烛这颗头颅,天下能够太平?还是能光复齐国盛世?
当年杨直吹捧自己,说这些只会耍暗招的鼠辈没那个气力,提不起他灵屠杨直的头颅,可私下里若没几位宗师高手坐镇的暗中保护,他杨直也睡不安稳,更坐不踏实。
虽说轻策十二庄早已被杨家铁骑踏平,便是连人家祖坟都给刨了,那齐国大旗到如今还插在坟头上未曾有人敢真正拔去,但偌大的门庭底蕴错综复杂,总会遗留几根杂草的春风吹又生。
都说杨直的功勋是日积月累的血水滚刀换来的,可这仇人遍布天下亦是一点点滚雪球滚起来的,只不过这份功勋到没砸在许南烛头上,反而是屎盆子扣了个满身。
齐郡城门口,三门大敞,以蓬莱王嫡长子郑文为首的各路官员一字排开,只是等了莫约三个时辰也未曾见到那位幽州王的大驾光临,寒风冷冽吹的几位脸上皆绯红一片,跺脚搓手。
楚胖子将剥好去壳的虾肉递到殿下面前,满脸堆笑的提醒道:「殿下,天下人都说郑文是个窝囊废,扶不起来的软骨头,可他所做的那些个事啊,可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
许南烛仍旧往嘴里丢着花生米,目光落在那肥头大耳的郑文身上,此人看起来憨厚可掬的平易近人,但一行一动倒是有几分儒生气派,不易察觉。
想来也是,郑文要真一无是处,鼠目寸光,他那精明的爹,又怎会让这不争气的儿子掌管王府大小诸事呢?齐国复治,七郡七十三省,能以笔为茅将其平治的井井有条,明眼人都清楚是他郑文的功劳,若非如此那蓬莱王哪还有心思待在军营,无后顾之忧的冲锋陷阵。
楚胖子啃着一块肥瘦相间的鹅腿,满嘴流油,「郑元毅那老东西弑父夺位,现在膝下两个儿子暗地里争的头破血流,唯独老大静的下心不去争抢,可偏偏又被当爹的摆了一道,故意重用抬高,老二和老三见状索性穿一条裤子对付起他们这位大哥来了,活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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