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哀鸣南迁,呼啸寒风吹不散一捧黄沙,溃散败阵的璃阳黑骑军伍撤入晋阳城,皇帝亲笔手书着令死守城池,可面对北蟒气势如虎的长驱直入,皆是人心惶惶,再加上北部御敌的节节败退,士气低迷,早已无法再战。
玄烨双目猩红握着佩剑骑马入城,脸上凝固的血液将发丝与肌肤黏在一起,奉命率领八千子弟兵在石林道抗击北蟒,可一连三日,不见援军与粮草,就连撤防消息也是最后一个才知晓。
杨山走下城楼,怒目圆整大声质问:“玄烨,擅离职守可是死罪!”
玄烨摘下头盔狠狠丢了出去,翻身下马愤怒拔剑递到杨山面前,剑尖抵在自己咽喉处,悲痛欲绝的嘶吼道:“是,我本就该死!可这些我从武阳带出来的兵不能死绝了,否则我玄烨还有何颜面回武阳面见那些父老乡亲,该如何向他们交代?三天呐,整整三天三夜,不见援军粮草驰援,八千弟兄就剩下这区区一百人,我就想问一问,杨大将军说好的援军到底在哪?!!”
杨山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玄烨咬牙切齿,嘎声道:“杨大将军,那十八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不攻自破,大战前夕,只有你麾下将校没有临阵逃脱,其余人早就将粮草变卖撤防到井州隔岸观火去了,再有三日,北蟒大军即刻兵临晋阳,你守不住。”
杨山身躯微微一颤,长叹一声,心有余而力不足,璃阳王朝已如腐朽枯木烂到骨子里了,大敌当前无一人愿战,更是将关乎将校性命的粮草变卖,大发国难之财,其心可诛。
玄烨眼眸泛红,抬手指向城外,沉声道:“我一路走来,只见杨家断旗,我玄烨不怕死,但求死的其所,这样的君主不值得我为其卖命!”
杨山怒视玄烨抽剑搭在他脖间,悲愤道:“玄烨,晋阳身后可就是璃阳官道,一旦晋阳失守,那些老百姓还有活路嘛?”
玄烨嘴唇轻颤,抬手将佩剑插入土壤之中,气急而笑:“杨大将军有横海之志,我玄烨目光短浅,没那个胸襟气魄,杀了我,让这百名弟兄回家,求你。”
杨山仰天长啸,悲痛万分,跳动的心脏犹如木材裂开般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开裂的碎裂成渣,抬臂挥剑当头劈下,故意偏离了三寸。
再度睁开眼的玄烨看着被丢在地上的长剑,一时间五味陈杂,他与杨山同生共死,那是食一碗饭睡一张床的交情,可现在却要分道扬镳,他不知我所忠,我不知他所苦,有同道百折千回不知其心所向。
杨山的忠不在于朝廷却也不愿叛经离道,跨出臣子范畴行那不义之举,在他看来将军守疆固土本是应该,当战且退视为不忠,良禽择佳木视为不义,不顾百姓死活则为不仁,当死之时不求苟活才能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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