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停歇,顺势鸣鸿刀在掌心翻转,将第二名冲锋卒子拦腰斩杀。
许南烛径直冲锋入阵,鸣鸿刀如一团流光闪动。
仅仅才一炷香时间,便死绝了,尸体无一例外没有一具完整的。
许南烛长呼出一口气,近些日子跟随方乾练刀寻人搏杀,倒也明白了所谓的一鼓作气,是极有道理,用刀最忌讳气机紊乱,心神不稳,他开始有些理解了。
许南烛轻巧抖腕故意将鸣鸿刀上的血珠甩出,落在莫昭雪脚步前一寸的位置,挽刀入鞘,重新恢复成那吊儿郎当的俊俏公子哥。
莫昭雪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赏杀人,藏在衣袖中的手瑟瑟发抖,咬牙坚持,似乎不肯输掉常年积累出来的清高气势。
许南烛瞥了一眼,走了几步,轻轻道:“少装腔作势,你以为服软演戏本殿下就甘愿被你糊弄过去?”
莫昭雪蹙眉倒也不曾多做辩解,大步紧跟了上去。
虽说未曾亲自动手杀人,但在莫家剑冢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心中虽有惊骇倒也不至于腿软走不动路,本想借机服个软,却不曾被洞察了心机,只得摇头苦笑。
解决了几只小喽啰后不多时,上官云雀便与一位黑袍女子从漆黑阴暗的小巷中走出。
方才一幕几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未曾出手。
许南烛拿鸣鸿刀鞘拍了一下上官云雀的臀部,调笑道:“知道回来了,走的时候倒是豪爽,连个招呼都不打,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回幽州,不管你死活?”
上官云雀面有愠色。
许南烛拿鸣鸿刀挑起她的精致下巴,缓缓道:“本殿下从不做亏本买卖,倘若你给出的筹码不称心如意,我也无需陪你舍命跟那蓝斯硬碰硬,你知道就我这无德无品的性格,干出些个有违常理的事情也不算新鲜。”.
上官云雀眼神慌乱。
许南烛轻佻笑了笑:“西域苗疆的家事我不想过多参与,是生是死对我来说也无关痛痒,无非就是美娘子的残花凋零让人遗憾,但这世间貌美女子也不少你一人,何故要为了你朵花放弃整片花丛,这赔本的买卖越想越亏。”
莫昭雪面有蛊然笑意,静静看着这出好戏。
一直未曾说话的黑袍女子终于是平淡开了口:“你若出手相助,上官云雀之事一笔勾销,我苗疆无条件支持北玄甘愿俯首称臣。”
许南烛笑道:“明白人说痛快话,既然如此我北玄也定然会鼎力相助。”
西域苗疆一直以来痛恨中原人,其中掺杂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复,这些许南烛自然知晓,但此行目地不外乎就是保上官云雀恢复自由身,至于其它无关紧要。
一道身影从屋檐上跌落而下,屋檐碎瓦碎裂,扬起尘土。
茯苓捂着胸口映红处,沉声道:“趁着我们还没被发现,赶紧撤离!”
最终,两骑出城。
在许南烛离开后不久,蓝斯带人紧随其后却扑了一个空,只是此刻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野兽,皮肤灰暗无光,一双眼睛散发着淡淡红芒,犹如钝刀锉木的声音自喉咙中发出:“呵呵...一群只会躲藏的老鼠,看你们还能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