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贤单脚点地,身体倾斜,右手双指萦绕淡淡青色剑芒,如同灵蛇吐信,而后猛然发力飞身而上。
黑衣人只是抬脚狠狠一踏,周围倾斜而下的雨滴瞬间被震开,如水中泛起的涟漪,层层激荡而去。
曹忠贤双脚踩八字迅速回撤,但仍旧被这磅礴气劲所震伤。
黑衣人冷眼注视着曹忠贤,冷笑道:“这一招蕴含八百年功力,你如何破?”
嘴角溢出鲜血的曹忠贤显得异常狼狈,他仰头质问道,“你不是他,可你为何会龙虎山的功法路数?”
黑衣人仰天而笑,随后这才解释道:“在这个世上想要模仿一个人的手法习惯并不难,何故要大惊小怪,今天前来也只是为了提醒你,莫要坏了大局,至于其它,你不需要知道,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曹忠贤看向黑衣人,问道:“你大闹武当山,现如今又将矛头指向龙虎山,这般拔苗助长万一使得其反,你就是天下第一罪臣!”
黑衣人双眸微眯,淡淡道:“本帅知道自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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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不用你提醒!”
曹忠贤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缓步走到屋檐下避雨,内力运转将湿衣烘干。
而那庭院中的黑衣人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唯有匆匆赶来的嘻嘻索索脚步声。
曹洛走入院内,看到遍地血迹死尸,慌促的跑到义父身前。
曹忠贤抬手轻叹道:“将这些死尸处理完后,就去休息吧。”
曹洛泪如潮涌,弯腰跪地,祈求道:“义父,你总是这般登高望远,说着天底下嗓门最大的话,做着天底下气魄最大的事,可你是不是忘了,低头看看我们这些子女一眼?就算是同样的结局,你就不能让我们这些孩子走的光彩些吗?”
面对曹洛的质问,曹忠贤也只是轻轻道:“知道你们两兄弟心冷了很多年,义父也做不了什么,要不今天咱爷俩喝点?”
曹洛声音轻颤道:“义父,其实谁也没怨你,曹齐这么做也只是想走的光彩一些。”
曹忠贤只是笑笑,他何尝不知,两位义子的才华横溢,可上天就是这般捉弄人心,有人生来不如意,有人终身不得志,而有的人背负惊世骇俗的才华却只求平凡度日。
此生无悔却终究有愧,只是即便如此,这位内阁首辅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为那被迫一同赴死的义子曹齐披上那一件已旧衣袍。
曹忠贤抬臂落在义子曹洛肩上,语重心长道:“只是苦了你了!”
曹洛抿去眼角泪滴,丝毫不觉得委屈,他俯身上前轻轻为义父揉捏着双腿,因为他记得,那一年冬天正是因为自己贪玩不慎跌落冰湖,是义父不顾寒冷将曹洛救起,自此也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曹忠贤仰头轻叹,以往两位义子总是争抢着为自己捶腿揉背,现如今只剩下曹洛一人了,心中不免悲凉,可也正如他自己所言,‘生有所依,活有所意,死有所葬便是人生三大福’而死无葬身之地便是他的命,只是这份命数,却终归要牵连家人,膝下子女何其无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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